“阿爷~”
房间里的老头子是花鸢的爷爷,名叫花耀,今年六十四了,巧合的是,这具身体,也叫花渊,不过是渊源的渊。
年纪不算老,但是因为前几年儿子儿媳双双意外离世,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间心里身体接受不了,竟然直接白了头发。
花鸢接受了这段记忆,但是对待突如其来的“阿爷”,前世不怎么和人亲近的她,倒是有些生疏和不知所措起来,但她也知道,老头子不怎么喜欢她就是了。
花鸢站在门口不动,老头子此刻已经穿好了外衣,又废了好大的力气,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烟斗。
“嗯。”
见花鸢过来,老头子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我去做饭,你把后院棚子里的柴火抱进来。”经过门口,老头子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出。
“好。”花鸢应下,轻车熟路地往记忆中拿了无数次柴火的后院走去。
雨还在下,不过这会稀稀拉拉的掉,比刚才小了一点。
花鸢小短腿紧倒腾,但是拿回柴火时,身上还是被淋了个透彻。
也顾不得擦干,花鸢机械性地就拿起柴火,填到灶膛里,从右边墙上的小洞洞里拿出一盒破旧的洋火,划着一根就点着了柴火。
灶膛里的火光,带来了暖意,花鸢被打湿了的破旧衣裳,随着火光的烘烤,也逐渐变干。
花鸢看着老头子熟练的往锅里下米,切地瓜,随着锅盖边冒出的热气,属于地瓜独有的香甜气息混合着米香味,一同飘了出来,花鸢的肚子更饿了。
终于,在用膝盖顶着肚子的第十五分钟后,地瓜粥出锅了。
花鸢又是习惯性的起身去拿了碗筷,然后安静的等在一旁。
两个大白瓷碗,带着豁口,就这样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吃吧。”
花鸢就坐在板凳上等着,随着老头子的话落,花鸢才挪过大碗,用筷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然后吹了吹,试探着温度,小口小口地吸溜。
又是没有交流的一顿饭,一老一小自顾自地吃着,谁也没说话。
不过这也分毫没对花鸢造成影响,一大碗粥下肚,花鸢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开心地她笑弯了眼,笑出了两个小梨涡。
老头子看着面前笑得开心地孙女,总觉得今天的孙女有些不一样,但是这也影响不了他对孙女的态度:矛盾而不愿亲近!
花鸢是老头子儿子花阳唯一的孩子,按道理说,儿子不在了,老头子应该对孙女更是疼爱怜惜。
可是似乎是天意弄人,儿子花阳两口子常年外出打工,儿媳早产生了花鸢以后,两人就立刻回到了老家——向阳村,因为家庭条件不算好,儿媳妇的奶水也不太充足,但是当时,家里的几人都是将花鸢这个孩子,放在心尖上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