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赤赤拿起了一个像粉沫一样集在一起的东西:“肉灵芝的粉籽。”映花觉察出不对,一口气,把粉籽吹散了。罗赤赤惊讶的看着她:“吹它干嘛?难道是春房之物?这粉,确是有点上头。”
映花表情凝重,要相信狐族的嗅觉:“西南方,魔族罪狱出事了。里面的血腥之气浓重,感染了粉籽。而且这血有天兵灵魄的味道,还不止一个。”
“嫂子。您……”罗赤赤觉得自己没听明白,也许不敢承认自己无法面对这个事情的由来:“嫂子,您说的过于严重了吧?您怎么知道的?”
“将事情集在一起推想一下就知道了。没什么难的。”
罗赤赤紧皱了下眉头,如今唯一能联系到他的方式,就是那个送信的副将。那个副将,那个拿着海棠藤丝枪的副将。海棠?
罗赤赤抬起头,看着殿门口旁那颗硕大的海棠树。没记错,喝醉的那天夜里,与苍七宿坐在殿顶的时候,有股夹着海棠的风,从地上,吹到了上面。有点怪。罗赤赤走了过去,先是用手摇了摇海棠树。紧接着用脚踢了踢。这树……这树……
“来,你给我闪一边去。”映花跟着过来,拎起裙角,用了十足的力道向着根部踢了过去:“藏着挺深啊,竟然让罗赤赤踢出了灵花来。好,换我,我不给你真身踢出来,我就不是青丘狐仙!”
刚想踢第二下。只听“哇——”的一声,海棠树里竟冒出个女子,一身粉衣,弯眉大目,五官精致得如同一朵娇艳的海棠花,就算现在哭得伤心,也好看得紧。
“报上名号。”映花一点不懂怜香啊。
“灵族,海棠树灵。来古岭殿接送战报的。”树灵说的委屈巴巴的。
“那就对了。把最新战报交给我。”罗赤赤急道。
“战报怎可随便交?我……”树灵的眼睛落到了映花身上,树根都吓软了:“没有最新战报,但是我试着感知一下。”
“要多久?”
“很快。”说着树灵隐回了树里,倾刻间,这棵海棠上,如果长了数十条灵脉,在黑沉的夜里,炫亮夺目。映花和罗赤赤同时抬起了头,树下,有字浮在面前:苍七宿遇险,正火速赶回钟山古岭。有敌紧追,浩劫待降。
罗赤赤了然。毫不犹豫,冲回了殿里,将七七八八的药瓶收进了宝囊中。尤其是那枚骨簪,她现在气得想骂人的心都有,怎么就这么信了他?这次他怎么就这么傻了。
罗赤赤拿好东西将出去,便被映花挡在了门里。这是送死的事,嫂子可不管她要救谁。吵闹声惊动了睡沉的众人,不一会儿,喜殿外,他们都来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破山响声,惊到了整个钟山,大地在震,殿顶的不结实的瓦片,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空中,一道蜿蜒的黑影逐渐显现。罗赤赤终于破开了众人,从殿里冲了出来。那黑影探出了头来,双眼睁开,将罗赤赤包围在了他最后的目光里。
是苍七宿的真身。他本想好好跟她告个别。却无奈的将罗赤赤显得如尘粒般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