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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十数年前那样。

但这次,他如愿以偿。

现在,这场战争终于交到他手中。

一如。

连焦黑与焦黑都分不清,连昏黄与昏黄都分不清,连腥红与腥红都分不清。

这就是战场。

展承浩垂眸在高处,于人山人海中俯瞰这场一个人的战争。

这纷乱已持续了数天。

而那半因依旧笑着,依旧任由一切什么倾泻在他身上,依旧偶尔从怀里从地下从天上抓出来个什么,或碾,或甩,或仰着头把手里的东西往里面丢。

用自己那美得膩人的皮囊扭曲周围的所有。

至少,几个世纪的资源扔在军队里所换来的,绝不是细长灰白的树杈子和它上面绑着的各色各类禽毛。

几十年的资源所筑成的,也绝不是几只长了猴子四肢的兔子。

还有天上的几颗巨大的散开的扭着无数蛆的白菜,

海里偶尔浮起的粗壮血管,

牙齿上粘着的蹦跳着的我。

“承浩,该醒了。”

展承浩艰难地本能地顺从她的话语,

他从尸山血海中醒来,入眼便是尸山血海。

“可以了。”

“易!易!易!”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那种无力感从未离去。

他的现实脆弱得一如既往。

“易!易!易!”

他一个人咆哮在瓢泼里。

全力去掩一声轻柔的喃。

“厌欲易。”

那半因瞬止了笑。

转为恐怖的嚎哭。

嘶哑得几近像他一样。

一切归于正常。

人复生,地复平,天复静。

只是一切里面都没有半因。

只是一切都在扮音。

一切都美得,丑得,宏伟得,整洁得,

一如扮音。

易!易!易!

展承浩的嘶吼从未开始。

她拥着他,耳鬓厮磨。

“**易。”

有什么抓住了展承浩的嘴角,而后,扯。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