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青白张开双手，弯下腰，满面笑容。

远处草坪上冲来一只不丁点大的黄色小狗，四蹄踏雪，白面还没有完全长开，鼻子舌头都是黑色的。

“哎呦！”青白借着小狗冲过来的惯性，双手掐着小白的胳肢窝在半空滴溜溜转了半圈，然后像是抱着襁褓里的孩子一样抱着小白。

它四脚朝天，露出粉色的肉店和白色的肚皮，小爪子耷拉着，乖乖的。但是没一会就淘气地扭来扭去。

青白放下它，他就绕着青白的鞋子转圈圈，时不时嗅闻和啃咬鞋面以及裤腿。然后又跑到别的地方玩耍。

青白的目光追随着小白的身影，看了一会之后，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掏出手机看了眼相机拍下来的课表。明天主课多，但是大多都是讲卷子，高三的课程以考试和讲卷子、复习为主。

青白又坐了一会，躺下来，将手机揣进了兜里，看着天空发起了呆。不一会儿小白就跑了过来，伸出湿热的舌头舔着青白的脸颊和嘴唇。青白被舔得哈哈直笑，好像闻见了一些怪味，又好像没有。

他坐起来，伸出手抱起了小白，正乐呵，突然看见小白唇边有一点可疑的黄色污迹。

青白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看见小白正摇着尾巴歪头看他，不敢置信地凑前闻了闻。挥发的固体分子顺着空气进入了青白的鼻腔，贴在了他的嗅觉传感器上，特定的电信号通过嗅觉神经传输进青白的大脑。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但是一闻就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赫然呈现在青白脑海中。

“小白！你又吃屎！！”

…………

砰的关门声响起，刘良坐在沙发上，看见儿子进了门一句话不说，把狗绳往地上一摔就往洗手间里跑。

她自言自语道：“还能把自己憋死不成。”

刘良听见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管声，笑呵呵抱起小白在自己怀里。小白也热情地用舌头回应，小尾巴都快要到天上去了。

青白从洗手间洗完脸擦干出来，正好看见自己的老妈抱着小白笑呵呵地样子，一时间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他下意识叫了声：“妈。”

刘良扭头看他，接着又转过头去说：“饭还没做，你想吃啥啊。”

青白先是花了一秒钟告诫自己不能笑，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然后才开口道：

“妈！小白吃屎了！它都舔你脸上了！”

刘良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看了看青白，又看了看小白，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洗完脸的刘良坐在了沙发上。

青白就坐在他老妈旁边，他刚把小白的狗绳绑在餐桌腿上。

两人沉默了一会，青白率先开口道：“妈——要不给小白洗个澡？”

刘良冷冷地看着他：“还等着让你妈去洗？”

“诶，嗻~”青白一副奴才样，弯着腰就要把小白抱到卫生间。

“等一下，”刘良眉头紧皱，若有所思道：“你爸应该快回来了吧。”

青白疑惑道：“是吧。怎么了？”

刘良看着青白。

青白看着刘良，眨了眨眼。

…………

青山掏出钥匙，伸入锁洞，一拧一拉，打开了房门。趁着换鞋的空挡抬眼一瞅，发现娘儿俩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自家老婆端着一杯水在喝。

听见开门声，两人屁股像是焊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只有小白晃着小尾巴蹦蹦跳跳跑过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青山换好了拖鞋，门都没关就蹲了下来，双手举起小白，凑得很近，一脸姨母笑：“小白~想我了没呀~”

话音未落，他就一口一口亲了上去。

“噗！！”

一直偷偷观察着青山的刘良没忍住，一口水全喷出来了。

青白掉下了沙发，不停拍打着沙发坐垫，仰天长笑。

青山露出了“我不知道你们在笑什么但既然你们都在笑那我也笑一笑好了”的笑容，任由小白一口一口舔着他的脸颊。

…………

第二天，青白穿上校服，一家三口在早上吃着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