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叫着。

慕余呻吟一声，感觉脑壳剧痛，他挣扎着起来，看到了枕头旁的骨头，上面布满了细细的牙印。

昨晚的事情并不是做梦！

“嘶！”慕余倒吸一口冷气，捂着额头起身，环顾四周，房子倒是没别的变化，只不过有放在床边的笼子已被掰开，有脏脏的小小的脚印从窗户边延伸到保鲜符阵旁，锅还在，只不过锅里面只剩下坑得干干净净的骨头，连汤都没剩一口！

“啊！”

慕余如遭雷击，双手捂头，痛苦蹲下。

“喵呜！”

有瓮声瓮气的猫叫，慕余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自己的裤腿，抬头望去，是只黑色的小猫，嘴里还叼着一张纸条。

取过纸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很丑，大致为：

本尊阿白，有事外出，你把这只老虎当成本尊一样尊敬就好了，对了，记得给好吃的呀，这可是昨天约好的！就给老虎就好了。

慕余起身来到窗边，脚印到这里结束，探头出窗外，再无痕迹，却有小小的猫脚印延申回屋内，回头看了看黑猫，一副臭屁十足的样子，和阿白一个模样。

啧。

他觉得他和阿白之间一定有一个是傻瓜。

不过……

不对，慕余突然警惕起来，他看着这些漆黑的脚印，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黑猫，最后看了看被小猫蹭过的地方，那儿有一片脏污，伸手搓了下，手指也变黑了。

妈耶！你到底是有多脏呀！

慕余大怒！伸手就去抓猫，猫猫看上去还想挣扎，但慕余岂是等闲之辈？

他直接捏住了猫猫的后颈。

猫猫顿时像是被吸取了灵魂般不动了。

慕余并不客气，他一手捏住，一手托在下面，抱起来就到屋外水井旁，打满一桶水，狠狠地搓洗起来。

一碰到水小猫儿立马“喵呜”一声，爪子混乱抓起来，开始挣扎。

还想要反抗？

呵呵。

慕余冷笑，“不洗干净就没肉吃。”

小猫立马不动。

接下来慕余拿着刷子疯狂搓洗，从上到下，从头到尾，连小屁股都没放过，直到最后……

慕余看着手里通体雪白的猫儿发懵。

“喵~”白猫轻轻咬着慕余的袖子，声音都夹了起来，奶声奶气的，眼神里满是“给我肉肉”。

这也太好懂了吧？

“……”慕余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手指在猫下巴摩挲着，“等着，我出去买菜。”

慕余拿上钱，就去了斩邪司。

柜台处负责接待的是他损友，名为“曾伟”，江湖人称“大伟哥”，两人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了。

贼瘦一小伙儿，而且眼睛很贼，原本还在看小说，噌的一下子就抬头，悠悠道：“慕余的高考成绩并不理想。”

“你在看的什么书呀？”慕余眉头狠狠一跳。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曾伟顺手接过慕余的乾坤袋，检查了一下，里面有斩杀的鬼物，以及一些报告等，两人都很熟了，他便只是粗略看了眼，开始在册子上记录起来，顺便闲聊。

“对了，城外柳家庄听说也出事了，这单你要不要接？”

“最近怎么那么多妖魔鬼怪都冒了出来？”慕余微微皱眉，“不接，我接下来得准备炼丹师的考试。”

“哦，这是你这单子的酬劳。”

接过钱袋子，慕余简单清点了下，“对了，你知道最近有什么灵兽走失了吗？”

阿白非鬼非妖非魔，慕余便以为她是练气士，可今天的事情却彻底推翻了他的猜想。

那家伙不仅不是人，居然还是只能化形的母猫！

啧啧啧。当今四海八荒，共有五类生灵：人仙神魔妖。绝大多数练气士也是如此划分敌我阵营的：人仙神，好人阵营，妖魔，坏人阵营。

但是在《练气士初级入门指南》中却只分为两类。

传说天地开辟之初，天地灵气，轻者上浮，是为清，重者下沉，是为浊。后世虽说流传了诸多练气法门，其实归根结底也是分成修清气还是修浊气罢了。不仅是人，其他一切生灵皆可如此划分。

说到底，所谓的灵智也不过是高密度灵力聚集后自然而然产生的结果罢了。

修浊者，讲究百无禁忌，来者不拒，顺应天性，修妖，修魔的多走这条路，人类魔宗，炼制万魂幡，血祭苍生的也多半属这类的。走的快，当然去的也快，容易走火入魔。

修清者就大不相同了，主打的就是一个修身养性，诸如那什么“饮仙露吃仙丹”的都是小意思，讲究点儿直接能辟谷后不吃不喝不拉不撒，要再离谱的断情绝心，挥刀自宫的都大有人在。优点就是风险低，活得久。

修清也好，修浊也罢，其实各有所长，走到最后都能有大作为，要说优劣很难，差别却是杠杠的。

来的路上慕余便是如此判断的：虽然那阿白老是吃吃吃的，但眼眸清澈，身上并无阴风煞气，应当是走的修清的路子，能化形，却是小猫咪，还黏人，多半是人养的！

直到这时慕余才发现了自己思维的局限：动物们化形不仅可以变成妖，它们还能是练气士专门养出来的。

当然，这就不能叫妖了，那可是有编制的，要叫仙兽！

“然而并没有，最起码吉安附近没听说过。”曾伟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