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反应是……没有?”
点头。
“怎么会没有信呢,没有信我怎么叫你?”白尘用食指挠了挠脸,“其实……我觉得你这个名字用我的姓应该挺合适的。要不……先暂时跟我用一个?”
骗人家纯洁小童鞋跟自己姓,白尘这千年老流氓也不好意思啊。
那孩子突然睁大眼睛,像是震惊。
“别激动别激动,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其实你……”白尘话还没说完却见那孩子点头了,就是怕白尘没看见,又重重地点了几次。
“……“你都同意了,我这个先出馊主意的哪里还好意思矫情:“好,我姓白。那我以后就叫你白纸喽。”
点头。
“既然你用了我的姓,那以后我就得罩着你,你要不要跟我走?”白尘向白止伸出手,“我是认真的,你信不信我?”
一个无亲无友的小屁孩儿,当然不可能继续放任它这样流浪下去。
白止看着白尘洁净的手,犹豫要不要握住。偷偷把手往身上擦两下,但是根本没有用,身上和手上一样脏。
白尘见他没有反应,开脆给他来了个拥抱:“我知道我这么虔诚,你一定被打动了对不对。”白尘放开她,勾肩搭背的自说自话:“你不好意思回应没关系,反正哥放的开。我叫白尘,不想叫我大名也不讲究,喊我老大白哥什么的就可以了。”
“……“
白尘身后牵了个脏兮兮的小鬼走出巷口,师兄正抱剑站在街旁的屋檐等他。
君疏彻看人已经回来,也不看他身后,只道了一句:“走吧。”
说完,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两人还有好长一段路程才能到亢父城,自然不可能带白止同去,若想给他找个去处,只能回四神山。
本来赶去亢父城御剑飞行不销半月就能到,之所以提前两个月出发,完全是为了照顾他没有修为,掌门才提前两个月就放行了。师兄没有撂下自己一个人御剑飞去亢父城,陪自己路行两个月已经够仗义的了。
而如今……
白尘和君疏彻走了一天半才到这儿,如今却因为白尘多管闲事,只能原路返回。
君疏彻倒比白尘爽快,没有多问也没有抱怨,直接走到了最前面。
……这师兄果然是亲的,鉴定完毕!
……
……
白尘一直牵着那个脏小孩,白止怯怯的在后面跟着,白尘总是有一种把他给弄丢了的感觉,干脆搂住他的肩膀,白止愣了一下,也不多言语,只低着头一脸顺受表情。
“你今年多大了?”
白止将头低得更低:“十……十三。”说话还是有些不利索。
白尘也不在乎,继续说道:“嗯,十三岁,比我小两岁,叫我白哥你不亏。”
白尘知道白止开口说话很困难,虽然很努力地将每一个字都很认真的念出来。
估计这小屁孩儿估计也听不懂什么,就开始逻辑混乱地胡扯:“他的师傅是我师傅的师兄,我师傅是他师父徒弟的师叔,他师父以及他除了我师父的师叔的徒弟都管我叫师弟……”
之后,白尘就有一句没一句地乱扯。……什么喝醉了的猴子去单挑大师兄被完虐,什么掌门师伯和看门老头拆了房子后被师叔拿着扫帚追着跑……
反正对方也听不懂,白尘的话干脆毫无逻辑可言。
天黑时,三人止步于一山路。白尘将一路跟鹌鹑似的白止放开,随便找了一棵树一屁股坐下,用手捏着自己的嗓子咽口水。
“你对他很用心。”君疏彻给白尘递来了一个水袋,眼睛看向了正默默坐在不远处的白止。
白尘接过水袋否认道:“才没有。”之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如果我没有被你捡到,或许我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说完又恢复本性,“你救了我,我又帮了他,你说这叫什么?这叫大爱满人间!哈哈,你说是不是……”
君错:“他心智受损,需要有人慢慢开导,让他多听一些别人说话,学会如何和别人交流,你做得很对。”
白尘没注意君错说了什么,却又自己抑郁了:“师兄你说那倒霉孩子现在不会觉得我觉得我是个话痨。”
君疏彻将白尘的水袋接过来:“不会,他听得很认真。”
“啊?”
“每一个字。”
“……呵呵。”师兄你也太贴心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无聊的人无聊到无聊地听自己鬼扯淡了那么多无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