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2章 仙子归乡(2 / 2)三尺脊梁首页

老人眼珠一转欲擒故纵道:“公子莫不是柳家故旧?告辞告辞!”

林青锋连忙起身单手拉住说书先生:“老先生别忙着走,能与小子说说此事的来龙去脉吗?”

老人面带难色。

林青锋另一只手再搭老人手腕,感受到腕上压手的铜钱,说书先生心里乐开了花,这赏钱不就来了嘛。

老人缓缓坐下,先笼袖将铜钱收入袖中,随后取过筷子腆着脸吃起桌上的冷菜:“老夫读过书,平日里除了说书会帮衬着写货单,那柳家亲眷外出送货归来时老夫就帮着对过货单。”

林青锋一脸原来如此:“看来小子还是幸运的,老先生请讲。”

这回老人挺直了腰杆,吃凉菜也不觉得心虚了。

“话说那柳家亲眷柳英杰四十来岁,正是当打之年,我是亲眼目睹啊,人高马大双目炯炯有神,阳气十足,可老夫在对货单时,只见那十日前出门运货时八尺有余体重百八十斤的汉子竟然骨瘦如柴,躺在担架上被抬着送去求医了。”

林青锋一脸震惊:“染上重疾了?”

老人喝了口茶压低嗓音神神秘秘道:“寻医无果,怕是中邪了!”

林青锋捋起袖子,露出白白净净的小臂,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老先生,实不相瞒,我家女主人是柳家远嫁幺女,听说家中堂弟得了不治之症,就差我来看看具体情况。”

老人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柳家人远亲,那这位兄台不直接去柳家询问即可?还要来我这边听故事?”

林青锋一笑:“多方面打听嘛,到时候对症下药即可,小二结账!”

“老夫曾受过柳家恩惠。”说书先生一把拽住就要离去的林青锋郑重说道:“如若是中邪,定然在那随行货物中,老夫在对账时需要看到货物再勾写物名,有一只草绳捆绑固定的瓷器散发出腐臭味!”

林青锋眼睛一亮:“多谢先生告知,小子这就去一探究竟。”

背着状元箱的林青锋回到租住的驿站与柳月梢碰面。

眉如柳叶身段纤弱的女子捧着画轴挂在床头,林青锋一直怀疑画轴中藏有一柄飞剑,可有一次见到柳月梢亲手展开画轴却是未藏飞剑,这就让林青锋百思不得其解了,只是自己目前不好多问。

柳月梢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要不然你先去柳家库房看看那老先生说的瓷器在不在,若是感受到妖气异样,能带回来就带回来,带不回来就毁了那瓷器,我会在你身后压阵。”

柳家所在村庄地处偏远,便是足迹遍及神州大陆的驱魔修行之人都及少来这,至少柳月梢进村时并未感受到有其余修行之人,所以一旦有邪祟就很棘手。

入夜,两人更换夜行衣一前一后前往柳家库房,柳月梢熟门熟路,乡下小镇多是数十年不带变化,库房重地安排的数位家丁对这两人来说形同虚设。

两人联袂进入库房,这里面除了成贯的铜钱和少量叠放整齐的银元宝,剩下的就是摆在桌上的瓷器,那位说书先生描述的草绳捆绑的瓷器赫然就在桌上。

靠近查看瓷器并无任何异样,却有淡淡腐臭不知从何处散发而来,柳月梢端起瓷瓶,手中剑气鼓荡,虽不如读书人的浩然正气和佛家金光护持,驱散一般的邪祟气息绰绰有余,可柳月梢收拢剑气后,那瓷瓶仍旧散发出淡淡的腐臭,分毫未减。

林青锋灵光一现,将那打着死结的麻绳从瓶口取下,柳月梢立刻明白林青锋的意思,她取过瓷瓶再闻,腐臭气息已然淡寡不少。

再看林青锋嗅了嗅将那系着死结的麻绳,顿时捂着鼻子面露厌恶,原来那腐臭就是从这死结麻绳上散发出来的!

寻常的吊死鬼找替身,以生前束脖吊绳为载体,在那凡夫俗子体弱多病时趁虚而入,以幻术诱使目标将绳子携带在身边,持续吸收目标的精气神。

既然已经找到症结所在,两人决定第二日看过堂弟询问柳家更多细节后再做定夺,于是便撤出了此地。

翌日,柳家正门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头戴幂篱的柔弱女子身段高挑,身穿一袭群青长袍斜背一幅三尺画轴。

身边落后半步的年轻人相貌不凡,内穿劲装短打,外罩青衫长袍,俨然一副家丁兼护卫的模样。

睡眼惺忪的门房上前询问,那青衫年轻人说是找常伯的,门房一听是找自家管家的,便不敢怠慢进去通报,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古稀之年的管家出来后揉了揉眼,有些不可置信,随后热情迎接两人:“小姐可算回来了,再晚一点怕是只能在灵前敬香了。”

头戴幂篱的柳月梢重新将黑纱垂下:“常伯,哥哥他到底碰到什么事情了,为何会得如此怪病。”

清瘦管家唉声叹气:“小姐你先去正堂歇息片刻,老爷和夫人外出访医去了,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出去了,老奴去安排人上点茶水点心再与小姐细说。”

两人走入正堂,林青锋低声询问:“司延师兄不是说要你尽量少沾染因果吗?有什么事尽量让我这个武夫来处理。”

柳月梢点头,随手以指腹在锃亮的茶几上一抹,葱根一般纤长的手指戳在林青锋眼前,指腹上居然有一层厚厚的灰!

“你没有开渠引水,就没有灵气的支撑,寻常障眼法对你来说就是真实景像,我这个家其实已经是个破败废墟了。”柳月梢有些神色凝重,家中出了如此大事,居然还有人假借柳家名义给自己写求援信,怕是有人在幕后谋划。

下一刻,以柳月梢指腹蹭过的地方为圆心,锃亮明净的家具开始现出原形,转瞬间二人所处位置皆是积灰的破败家具,蛛网遍布。

林青锋毛骨悚然:“那刚才的门房和常伯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