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章 李家世子(1 / 2)三尺脊梁首页

“还不将尸魔收入斩鬼钱中,等妖气魔息消散,这尸魔换不了钱了。”粗犷汉子单手怀抱朴刀指着地上数截尸魔提醒道

愣了一下的裴宁连刀出鞘归鞘都没听见,刚才自己和这尸魔近身肉搏,明显能感觉到尸魔肉身的强悍,没想到一个镖局的镖师能有如此杀力?

谭镖师暗中观察了两个半路道士和自称裴姓的小鬼很久了,确实是毫无杀力的筑基境道士,刚刚练到铁骨境的寻常武夫,这小鬼敢公然姓裴,本来还抱有怀疑之心的谭镖师在裴宁和尸魔贴身肉搏时打消了疑虑。

首先武晋县民风彪悍,大多是关宁退伍老兵组成,故而武晋县的男丁习的都是军中杀人技,快狠准,干净利落,就跟刚才的裴宁一样,面对实力强自己一线的尸魔劈肘头槌鞭腿拳枪打的第一具尸魔毫无还手之力。

其次此子面对危险临危不惧,选择以伤换伤,有点天生军人的影子。

武晋裴家在大夏时期只从武晋县崭露头角,所以有天下无二裴之说,到了启咸末年,裴家一门三榜眼,裴思危在吏部兼军需给事郎,裴思变在户部,裴思退在关宁铁骑任职,从那发迹之后改名换姓上门寻亲之人多如牛毛。

收完尸魔的裴宁将一面斩鬼钱抛向谭镖师,接到花背钱的汉子细细端详了一番,抛光的钱币正面浮现出一具等比例缩小尸魔的图案,栩栩如生,久看甚至有深陷其中的感觉,这枚斩鬼钱此刻就值三百两银子和三点福报,用掉三点福报便能换取一张破障符这种一般符箓修士画不出来的稀有符箓。

裴宁旁边的道士看着谭镖师把玩钱币一阵肉痛,这可是自己的钱欸,就这样给那半路横插一脚的镖师给抢了?

没想到那镖师根本就不在乎这笔举手之劳,随手一抛还给了裴宁,接过钱币的裴宁随即听到耳边响起谭镖师的声音:“信得过我就支开那道士,有话跟你讲。”

看着仍然在观察钱币变化的司延锁好似完全没听到,这是千里传音?人未到而声先至?耳边又传来谭镖师的声音:“武夫独有的传音之术。”

裴宁想了想怎么支开司延锁,便从司延锁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空白符箓,一盒朱砂,以指代代笔在符箓上写写画画,司延锁被吸引过来,看了两眼瞅了瞅裴宁道:“裴贤弟,你这字写的鬼画符一样,却有极少见的修行符箓之才,只是这朱砂有点贵,裴贤弟你蘸少一点画。”

裴宁丝毫不理一旁苍蝇一样的道士,自顾自的凭着前世的记忆和从李普那学到的简笔画,生生将苍景空,小泽马力亚的容貌身段画了出来,当注上名字时,司延锁瞪的跟铜铃一样大的眼睛指着黄纸符箓口吃的说道:“这这这就是裴老哥口中的东洋花魁?今日一见果然是中土神州不曾见过的美人,贫道失陪一下,失陪!”

看着激动不已离去的道士,谭镖师好奇问道:“什么情况?”

裴宁老脸一红:“投其所好……”

谭镖师抽出灰扑扑的朴刀,从腰间拿出酒囊,烈酒倒在刀身上后,擦刀布一抹到底,就着天上刚露出的月光,井水般阴冷的刀光展露片刻。

“并刀?你从军伍中来!”裴宁对并刀格外敏感,当年那场大火至今让他记忆犹新,加上李普说过的并刀从那场大火后就成了军事物资,朝廷在民间大力收缴并刀打造的菜刀,剪子,民间敢于私藏并铁制的东西,一律处以连坐,就一个镖局中如果真有一把并刀,在场所有人都得牵连致死。

粗犷汉子点头默认,从身后的棚车中拿出那柄桃木剑,甩给裴宁,接过剑后拔出桃木剑的裴宁目瞪口呆,这剑只有剑柄和剑鞘,吃饭家伙都这么离谱,简直了。

“这小道士虽然实力不济,可那度牒确实是真的,传承有序,不过就筑基境的实力敢来降妖除魔,怕是暗中有实力高强之人护道一程,我会劝他早日离开关宁,你呢?你有什么打算?你母亲难产而死,你父亲早年跟随李普将军南征北战,落下了残疾,在你母亲死后三年郁郁而终,吃百家饭长大的你还有什么牵挂?”谭镖师将朴刀扔给裴宁,刀鞘上的宁字格外醒目,关宁铁骑制式军刀。

自从这个少年出现在镖车附近后,谭镖师就开始命令下属翻阅出此少年的履历,裴家素来有族谱,且记录详细,功过生平都会书写一二,比如这个裴宁,父亲裴连雨,从军五年,官至校尉,右脚残疾后退出现役,领军饷后数年和陈晓晓结婚生子,再到吃百家饭长大的裴思宁,这小子是正儿八经的裴家后人,军人遗子,底子这么干净的去哪找?

“与其在武晋县赶牛放羊,驱狼打虎,不如来我关宁从军,为大唐出一份力,关宁最不缺的就是军功,有了军功,何愁不能成家立业,光宗耀祖。”谭镖师将饼扣在裴宁头上,妥妥的老板话术。

裴宁苦笑道:“调查的这么清楚,找死侍或者贴身护卫啊?”

谭镖师难得尬笑一声,确实是找死侍兼职贴身护卫。

裴宁正愁怎么加入军伍,看来李普安插的身份想的还是蛮周到的,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军饷是?”军饷自然是要谈的,死侍或亲卫工资肯定要比寻常士卒高两成,这亏不能吃,毕竟以前也是领月薪的人。

谭镖师掏出一两银锭扔给裴宁:“明日就到城门,这是预支给你的军饷,关宁苦寒之地,敌人众多,军饷仅次于御林军,一月为三两六钱银子。”

接到长方形小银锭的裴宁正反两面看来下,底款是户部军饷,正面纂刻三两六钱四字。

已过子时,镖局队伍中,一顶寻常的灰色小帐篷中,灯火通明,一张行军床,一张书桌和板凳就是帐篷中的全部,一位驼背老人端着小鸡炖蘑菇端咳嗽了一声掀开了厚厚的门帘,帐篷中的高瘦人影低声读着书:“兵者,诡道也,以正合,以奇胜。”

走进帐篷的老人提醒了一下:“世子,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