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兄长和诸葛诞都进了门,她便关好了房门。
她也跪坐到了诸葛诞对面的另一条几案后。
夏侯玄给她讲了诸葛诞路上出的主意,三人重新又确定了此计可行。
可是术士却要诸葛诞物色,话术也要诸葛诞面授机宜。
省的兄妹二人母亲的耳目亲信发觉异常。
三人商量了好一会,诸葛诞才拜别二人,登车回了自己小小的宅邸。
夜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醒来的诸葛诞却犯了难。
宿雨乘轻屐,春寒著弊袍。
今日不用上值,一身朴素的诸葛诞打算带着家童出城寻道士去。
才出得门来,便被大牛提醒,刚看见的是高阳乡侯文学缘毌丘俭的车驾经过。
诸葛诞不免有些艳羡这个马上就会飞黄腾达的潜邸旧臣了,恨不能能与之把臂同游。
卧槽,毌丘俭啊,这可是大魏的希望啊!我要是不改了清谈误国的毛病,估计人家都不会搭理我,真是没面子……
诸葛诞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追上去结交一番,他知道结果肯定就是热脸贴人冷屁股。
摇了摇头后,就让家童大牛驾车出了洛阳北面的广莫门,向五里外的邙山进发了。
要说北邙山上还是有些道观的,诸葛诞走了两个地方,最后才和老君庙的张道人约定好了一切事宜。
张道人五十余岁,仙风道骨,一听是请他协调夫妻关系,这是好人好事要积功德的,他自是万般愿意,满口答应。
诸葛诞赠与其准备好的财货,约定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等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日暮鸟飞还,行人去不息。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诸葛诞已经穿越三天了,他很是想念手机啊,不由得诅咒起了害他之人。他便又开始了回想。
他突然想到了两个人,便坐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道:
“要说魏国后期智谋超群,邓艾算一个,钟会也算一个,什么破电视剧说他们在文帝时就是司马懿的学生了,没谱的事儿,没在朝堂上听过这俩人啊。”
不止看过三国演义和其他相关的电视剧他,家里三国志也是有的,主要人物的生平还都记得,他便又开始思索正史的记载。
“钟会,钟繇幼子,明年才出生呢,没用。”
诸葛诞撇了撇嘴,又念叨道:
“司马懿到十一年后当上太尉的时候才会拔擢邓艾,那时候邓艾都三十八啦,就他了,截胡吧,他应该还在老家襄城当稻田守丛草吏,现在还是遇到高山大泽就来一番军事谋划的笑柄呢!正好襄城离洛阳很近。”
一会他又踌躇了起来,心里想道:
可我这黄口孺子官位低微,能说动快到而立之年的邓艾么,要不让夏侯玄用征南大将军府的名义来聘请邓艾教他们兄妹读书……
等待诸葛诞睡过去,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公子,该上职啦!”
天蒙蒙亮的时候,大牛进屋来轻轻呼唤他。
“公子我好累啊,昨夜很晚才睡的,你去衙门帮公子我请个假吧,说我溺水还未愈呢,今日就不去当值了!”
诸葛诞咕哝的说完,便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梦里迷迷糊糊的。
总向春园里,花间笑语声。
年轻人嘛,总会做点奇奇怪怪的梦。
悠悠转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诸葛诞隐约听到了似乎是夏侯兄妹的声音在耳际萦绕。
于是便猛地坐起,然后披衣倒履且相见,和他兄妹相欢语笑衡门前了。
他兄妹二人是专程偶遇大牛车驾,知道诸葛诞没去当值,便来拜访他的。
夏侯徽故意作弄地说道:
“诸葛大兄赖皮,日上三竿了还贪睡,莫不是拜了隗郎中为师,也学起了夜观星象!”
这隗郎中是谯王曹林(文帝第十子)的老师隗喜,号称当世七儒宗,他还善星官,经常仰瞻天文。
夏侯玄赶紧抚了妹妹的脑袋,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