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个多时辰,白景辰终于看到了旬阳县的城门。
到了这里,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
挑担的农夫,坐着贵妇人的轿子,还有路边支着小摊卖西瓜的小贩。
本就是烈日当空,又走了一路,白景辰早就满身是汗。
再看到那些劈开的瓜,他也忍不住凑上前,丢出几枚刻着“大魏永昌”四字的铜钱。
“伙计,给我开个瓜,要甜些的。”
卖瓜的小贩当即接过钱笑道:“好嘞客官,您这坐。”
不多时切好的瓜送了过来。
白景层等不及,接过来,几口就吃完一瓣。
顿时整个人都凉爽了不少。
擦了擦嘴,他看向小贩道:“伙计,我能问问这旬阳县哪里好卖刀么?”
小贩有些诧异的看向白景辰,明明是个读书人的打扮,怎么会问卖刀这种事?
但很快他堆出笑脸道:“要说卖这东西,在南市那可能买的人多,不少铁匠铺子就开在那。旬阳县的人,买铁器都去那。”
白景辰点点头,吃了几口瓜接着问道:“那旬阳县里,哪家药铺治蜂毒比较在行?”
小贩思索了片刻道:“也在南市,叫正心药铺,去过的人都说那里的药方实惠。”
白景辰放下瓜皮,又拿出一文钱给小贩。
小贩顿时眉开眼笑接过来,接着拉住要走的白景辰。
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客官请慢,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下。
南市那常年有伙泼皮,在那摆摊得交岁钱,一次五十文,否则他们就会掀了你的摊子,这您可要记得。”
白景辰点点头,心想给小费还是有好处的啊。
欠身道:“多谢了。”
进了旬阳县,热闹的街市满是叫卖声。
不过更为显眼的是沿街随处可见的乞丐,还有那些穿着满是破洞衣衫的孩童嬉戏打闹。
让过一个乱撞的孩童,白景辰看到沿街不少卖铁器的摊子,知道自己应该是到地方了。
不过扫了几眼,白景辰并没有看见小贩提到泼皮混混。
可能是他们今天没在这吧?
白景辰也没管这么多,他不可能专门等那些人来。
找了个不算显眼,也不算偏僻的位置,放下包袱摊开。
白景辰没学过叫卖,只能一边喊卖刀,一边等着识货的人上门。
一炷香的时间,白景辰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依旧没有什么人逗留。
刀是好刀,但问题也就在于这是把好刀。
无论是厚重的刀身还是大小,都注定了它只能是用来杀生的。
寻常百姓即使买来也没有什么作用,更别说这刀一看就不便宜。
正当白景辰有些发愁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影站到了自己摊前。
这人穿着带云边的长衫,看着不像个寻常人家。
白景辰不由松了口气,总算来客了。
可就在这时,街道中一阵动静传来。
白景辰抬头看去,只见一行衣衫不整、剃光了头发、走路都要占两人宽路的人走来。
行人纷纷躲着他们,投去异样的神色。
可他们并不为耻反以为荣,为首一脸麻子的家伙,还不时直勾勾的盯着别人家的闺女妇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吓得女人们低头快走,生怕慢了被拦住。
白景辰看向那行人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由打起了几分警惕,想来这应该就是那伙泼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