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夕瑶进来,柳破山脸色稍缓,靠在竹椅上用眼角余光瞥向柳晗:
“还不是被这逆子给气的!”
“啊这……”
柳晗心中大呼冤枉,分明是那群朝臣的问题,关我什么事?
你儿子可是啥都没做啊!
“爷爷,您喝茶。”
柳夕瑶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送到柳破山手上,以转移两人的注意力,否则,鬼知道这两父子要吵到什么时候。
“嗯,还是夕瑶关心爷爷。”
柳破山伸手接过,心气顺了不少。
“爷爷快别生气了,我有好消息和你分享。”
柳夕瑶说话间,回头对父亲眨了眨眼。
意思是说,爹您可以走了,爷爷这边我来搞定。
遗憾的是柳晗还在发愣,对女儿的好意视而不见。
“逆子,还不快滚!”
连柳破山都看不下去,他余怒未消,不耐地喝道:“别打扰老子和夕瑶说话。”
“啊……哦,爹我走了。”
柳晗迷迷糊糊点头,心知再不离开,说不准老头子就会动手了,从小到大,他对父爱的体会那是刻骨铭心,永不敢忘。
“哼!
柳破山冷哼一声,这才望向孙女: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放过你爹一马了。
“但你别随便糊弄老头子,假如不是真的好消息,你爹这顿打是逃不掉的。”
很显然,他那双智慧的眸子早已看穿了一切。
“爷爷这话就不对了。”
柳夕瑶故作不悦:“你好好想想,孙女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破山闻言沉思了一会儿。
须臾,瞳孔豁然一亮:“还真是!
“论到孝顺,整个忠勇候府,没人比得上夕瑶,你那爹就不说了,你弟弟无相更不像话,成天只会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
“赶紧说,别吊爷爷的胃口。”
柳夕瑶轻颔螓首,道:“爷爷,还记得咱们开的铺子吗?”
柳破山点了点头,感慨道:“怎会不记得?
“若非那些酒铺和香皂铺子,哪来的银钱接济边军?
“就在几天前。
“我还收到老部下来信,感谢我们送去了皮袄,否则这个寒冬又会冻死不少人。”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一顿。
同时,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夕瑶,我正好要找你说这件事。
“我打算另找人接手铺子,从下月起你就别插手了。”
柳夕瑶黛眉一蹙:“为什么?”
“自然是让柳家避嫌!”
柳破山正襟危坐,郑重道:“只要咱们长期接济下去,迟早会被陛下知晓,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若追究起来,柳家有收买军心之嫌,此乃大罪。
“爷爷一大把年纪,倒不怕什么。
“但我不想你们姐弟受牵连,不得不防。”
柳夕瑶有些不服:“陛下不是最信任爷爷的吗?”
“圣心难测!”
柳破山语重心长为孙女解答:“没错,陛下的确信任我,让我做了二十年的北疆主帅。
“不过现在,爷爷早就不是主帅了。
“另外……
“即便陛下相信我们没有企图,那群朝臣信吗?
“他们必会抓住机会抹黑,把柳家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