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那家伙。”芙洛表情有些复杂。

“克里斯吗？”珀利恩想了一下，“他的做法确实有些激进了，我原本也是想一点点感化这里的人们。不过，芙洛，也许对你来说有些难以接受，我们的事业注定了会有人牺牲。流血，是不可避免的。”

“不全是因为这个······我感觉，那家伙和别的信徒不一样。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虔诚，而是欲望。”

珀利恩微微点头。看起来芙洛也没那么天真。

“没错，以信仰的角度来说，克里斯实在说不上是合格的信徒。你知道吗，芙洛，他的信仰之力在全体信徒里都能排上倒数。”

“那为什么要接纳他？”芙洛气鼓鼓地问。

“因为有用。”珀利恩直言不讳。

“？”

“比起信仰，我们和克里斯这类人之间的纽带更像是各取所需。他们需要神的名义来行事，我们需要更多的信仰之力与充足的人手。两者并不矛盾。”

“可我觉得教团不该这样······应该更······”芙洛在斟酌着用词。

“纯粹？”

“难道不是吗？”

“你说得对，吾神。纯洁教团的行为很有必有，但现在不行，我们只能算刚站稳了脚跟，还是太虚弱了。至于以后，”珀利恩眼神微动，“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不提这个了，一起出去走走？”珀利恩提议，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看看您的教团如何？”

芙洛对新生的教团也很好奇。

······

虽然才过去不久，教团的雏形已经显现。

在神赐作物与尚未干涸的血迹双重作用下，镇上的所有人都投向了丰饶的信仰。当然，虔诚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里养成，大多数人（包括动机不纯的那些人）只能算泛信徒，珀利恩对他们也没多高要求，只要能提供信仰之力就行了。但的确有一小部分人在短时间里对神建立了比较坚定的信仰，这令珀利恩与芙洛很是惊喜。

“看起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了众神啊。”珀利恩感叹道。就算只是口口相传的故事，关于众神的记忆在这个时代仍未彻底遗忘。

对于前一类人，珀利恩决定最多交给他们一些关于世俗的事务管理，至于教团内部事务，可以有选择地交给后一类人去办。而这些虔诚之人，才是未来教团的骨干。

虽说目前也没什么教团事务就是了。唔，照顾神的生活起居算不算？

说到这个，珀利恩打算挑选几个虔诚的女性信徒去做。虽说珀利恩自诩为神的侍者，但照顾芙洛生活这方面······只能说在各种意义上不太合适。

“要做的事还不少呢。”比如，教团的武装方面，只有镇上原本的哨兵，跟没有一样，这令珀利恩有些头疼。又比如，隐瞒小镇已经易主的事实。教团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外界的冲击。

新生的教团需要更多的时间。

新生的丰饶之神也一样。

“珀利恩，你看！”芙洛兴奋的声音打断了珀利恩的思索。

珀利恩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信徒，正在向两人行礼。

“好了好了，别笑了，威严一点。”珀利恩小声提醒。

“哦，对的对的。”芙洛连忙调整表情。“距离产生崇拜，这个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