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祁空缓了缓，转头向主座看去。不出所料，主座位上的并不是赵慕曦，而是不久前才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淵魇。他侧着身子半趴在那张奇怪的椅子上，堆满血肉的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盯着宁祁空。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在等待夸奖的小孩一样。不过，他的嘴上还是那一抹贱笑，怎么都让人看不爽的贱笑。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不曾变过半分。好在他并没有把宁祁空的位置也变成血肉模糊的椅子。否则宁祁空八成得当场吐出来，带着胆汁吐出来。

“你又出现在这里干什么？还有，非得每次都整点阴间的东西吗？上次是血肉街，这次是‘撞机’，那下次又是什么？鲜血泳池吗？”宁祁空有些气愤，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几天接连受罪。

“好主意，下次就用这个了。”淵魇才不在乎宁祁空的情绪，他只是感觉这么做很好玩而已。

“没在给你提意见。”

“都是你亲口说出来的了，下次一定要让你看看才行。”

“下次。不，不要再有下次，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这个东西。”

“这么说话人家会伤心的。”

“还‘人家’。还请你把那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面具收一收行不行？”

“不行。”

不行，和这个东西讲话真是让人越来越气。淵魇就像是天生自带加重周围生物戾气圣体，估计谁来都要踹他两下出出气。宁祁空还好，努力克制住了，没踹。深呼吸几口，宁祁空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尽量压着自己的暴躁和淵魇说话。

“说吧，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单纯想逗一下你而已。”

“嘶……你上次没解释完的话是什么？”

“要到了哦。”淵魇答非所问。

“什么？”

“下次有时间再跟你解释吧。”

“你tm不许出现在我的下一个梦里。”

话还没说完淵魇就消失了，宁祁空都已经抡起拳头准备砸过去，但那个座位已经恢复如初。赵慕曦看向右手握拳高举的宁祁空，有些疑惑。

“怎么了？刚起来就那么怒气冲冲的。”赵慕曦又想了想，该不会宁祁空刚才并没有在睡觉，而是在思考怎么报自己那两脚的仇？

“没什么，我梦里有一个非常欠揍的人。”

宁祁空这一解释，那个特别欠揍的人不会就指的就是自己吧。被踹了那么重两脚，果然还是记仇的，甚至是在梦里都要报。自己还是再道个歉好点。

“对不起？”

“嗯？”

“踢了你的事…”

“没事啦，没事啦。对于我来说只要没死，那些什么的都只能算轻伤。虽然当时差点死了就是了。”

“另外你醒得挺是时候。喏，看看已经到了。”

外面的天空已经黑黢黢的了。城市灯火璀璨，人们聚集在热闹的街道上。该冷淡的地方还是冷淡。不远处就是宁祁空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