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故作平静地避开阿诚的视线,暗地里脚趾都快把皮鞋抠破了。
权野将文件签完后交给阿诚,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气势,“江大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权总这话说的就是不把我江是非当朋友,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你,顺道来探望探望一下。”江是非嘿嘿一笑。
“既然没事,江大少可以告辞了,阿诚送江大少离开。”
权野直接下达逐客令。
他和江是非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更严格来说他是甲方,江是非是乙方,是江是非有所求,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是揣测江是非的意思。
“是。”阿诚快步走到江是非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江是非气得哇哇大叫,“权总!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大老远找你,你连水也不让我喝一口就要赶我走!”
阿诚为难地看向权野。
权野冲他摇摇头,屈指在桌上轻点,“江大少要是再不说,那等一会儿就没机会说出口了。”
江是非面色立时一正,“权总也收到了玉家送来的邀请函吧?”
权野没想到江是非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作为云城最大的翡翠原石供货商,是云城所有珠宝公司的座上客,玉氏可以不给任何人送邀请函,不可能跳过他。
他应该是最早那一批收到邀请函的。
而且还是玉笙亲自给他的。
江是非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真正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江是非冲权野挤了挤眉,笑得不怀好意,“权总,其实我是来提醒你的。”
“提醒?”
江是非一本正经地点头:“是的,这次的宴会是玉德言那个老阴阳人特意为他的大女儿举办的,按照我对老阴阳人的了解,他绝对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大女儿身上,您的小女朋友可就惨喽。”
此话一出。
权野与阿诚同时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权野的神色冷得厉害,看向江是非的目光中带着冷冽的寒光。
无形的压迫感袭向江是非与大龙。
大龙身体猛地绷直,双臂的肌肉露出明显的线条,心中惊骇不已。
他是退伍特种兵出身,参加过数次危险任务,经历过血雨腥风的考验,感知度异于常人。
他竟然从权野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他敢肯定,权野手上沾过血,而且不止一次。
大龙心中暗暗叫苦。
大少啊大少您撩拨谁不好,偏偏去撩拨权总,我可没把握护着您全身而退呀。
江是非也吓了一跳。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嘴贱犯了权野的忌讳,举起双手,连连道歉:“权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向您道歉,我这张嘴就是喜欢胡说八道,我没有恶意,您别生气。”
权野依旧冷冷看着他。
江是非苦笑:“权总,我就是见您和玉家那个小姑娘关系不错,所以开个玩笑。玉德言给长女举办生日宴,肯定不想让小女儿出风头,说不定还会让小姑娘受委屈,我就是想借机提醒一下你,然后顺便讨个好,没想到被我搞砸了,怪我,怪我。”
江是非此刻是深刻意识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为了塑造自己不正经的人设,胡说八道惯了,在权野面前也没有想着收敛。
这下好了,事情搞砸了不说,还把人给得罪了。
他这张破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