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寿郎嘶吼着,不顾脖子上燃烧着的木刀灼烧皮肤,他抬起头,仰视着他这一生最崇拜的人,同时也是最讨厌的人,眼中充满了决意,扑倒了槙寿郎,与他扭打在了一起:
“父亲!我一定会打败你,带领着鬼杀队胜利的!”
“所以请允许我……担任鬼杀队的「炎柱」,履行炼狱一族的意志——滅杀殆尽!”
拳肉相接,发出了一道闷响,旋即暴怒的槙寿郎同样也不顾丝毫地脸面,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同杏寿郎扭打在了一起。
白柯他们来的时候恰逢槙寿郎正在喝酒,看最先他的样子,大概有了三分醉意,如今在经历了一番打斗热身之后,酒意充分发散,融入了他的血液里,并将他逐渐变得暴躁。
“混小子!你找死!”
“嘭……嘭……嘭……”
……
“啧啧啧,这就是父子情深嘛?可惜了,咱恐怕再也没机会感受得到喽……”
白柯看着扭打着的二人,神色略显落寞。是啊,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前世的父母了,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该有多么地崩溃呢?
这里,终究还是不属于他啊……
“喂!你就是兄长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吗?”
白柯身侧,一个几乎与杏寿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比杏寿郎小上几号的男孩盘腿坐在了他的旁边。
“什么叫‘带回来的男人’啊?小家伙你可不要乱说话,小心我揍你哦!”
“呵。”
“啧,你怎么跟杏寿郎那家伙一点都不像啊?!这回答的方式,让我想到了一个令人不爽的家伙……”
白柯先是嫌弃地看了看对方,随后把爆米花桶放在了两人的中间:
“喏,吃吧,别干看着,怪无聊的。”
“谢谢。”
说完,那男孩便毫不客气地大把抓食着白柯的爆米花,丝毫没有客气这一说法。
白柯:“……”
“父亲大人他其实也只是想让兄长他不再受到伤害罢了,他害怕再失去我们,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炼狱千寿郎怔怔地看着道场中心处正在激情互殴的父子二人,语气伤感:
“他也只是想要保护兄长他而已。”
“我与兄长不同,我没有什么练剑天赋,因此父亲大人对我没说什么打击我的话;但兄长不同,他继承了父亲大人的天赋,从小便展露了出来,很快便开始想要加入鬼杀队当斩鬼人了……”
“而父亲也在那时候起,开始不断用言语打压他,好让兄长放弃。”
“但兄长他也是一个倔脾气,父亲不同意,他就离家出走,独自下山,前往了鬼杀队。当时的鬼杀队总部还不在这里,这个山头原本就是属于我们「炼狱」家的地盘,父亲大人见了当时的鬼杀队家主,毫不犹豫地捐出了这座山,却拒绝了再次成为「炎柱」。”
“理由是‘他保护不了任何人,不配再次背负起柱之名’。”
“可每次他都要从他卧室的箱子里翻出一把断掉了的日轮刀,对着它嚎啕大哭一场,然后喝成一滩难泥,醉了的时候还在念叨着他以前战友的名字……”
“……”
“的确啊,炼狱先生他也只是陷入了自责的沼泽里罢了,如今杏寿郎不就正在努力把他拽出来吗?而且快要成功了……”
“我已经开始感受到了他那逐渐重新凝聚起来的斗气了。”
白柯与千寿郎同时相视而笑,随后一齐将目光投入了道场中那个更加年轻的身影身上:
“加油啊!杏寿郎,一切就靠你了啊!”
……
“噢哦哦哦哦!”
“喝啊啊啊啊!”
“给我……”
“倒下!”
“嘭!”
两人的拳头拳头皆命中的对方的面颊,打出了一道淤青,吐出了一口血痰,随后一齐倒在了木板上:
“呼呼……杏寿郎!你为何要当「炎柱」?!这个位置……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槙寿郎神色疲劳,眼睛半眯着,有气无力地说道,刚才那一下子已经是他的全部力气了,他不练剑也有八九年了,整日酗酒那里还比的上如今的杏寿郎?
“我是不会放弃的!人类,一定可以战胜鬼!”
“我坚信!人类日后的命迹一定是光明的,没有鬼这种污秽之物阻拦,悲剧也鲜有发生,整个世界也一定是幸福而和平的!”
杏寿郎大声吼着,眼中积满了泪水,“父亲!醒过来吧!为了母亲!为了曾经的同伴!为了那些牺牲的剑士!为了这个世界!也为了您!”
“求求您……醒过来吧!”
“……”
“呵……”
“呵哈哈哈哈……呜呜呜啊啊啊……”
槙寿郎这时开始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便又开始了嚎啕大哭,他在为这些年被他所辜负的人道歉,在为曾经相信自己的儿子而自责,在为逝去的战友而缅怀,也在为现如今的他而自嘲……
“是啊,杏寿郎你说的没错……”
“连作为我儿子的你都没有放弃,连曾经的同伴们都没有放弃,我又怎么敢放弃呢?我又怎么能放弃呢?!”
“我……炼狱槙寿郎!不会再退缩了!我要……斩尽恶鬼!为死去的同伴们报仇!”
“嘭——”
一股热浪席卷了整个道场,随后一股莫名的威压开始笼罩了这个地方。
“卧槽?!”
白柯只觉得自己好像赤身果体被看穿了一般,寒毛倒竖,冷汗浮现,隐隐约约身体都似乎在打颤,那是面临顶级猎食者时的恐惧。他的眼中充满了惊骇,想不到槙寿郎真的踏足了那个至高领域,甚至比当初临死突破的猗窝座要强得多,白柯觉得槙寿郎可能可以和「上弦之壹」黑死牟掰掰手腕,做到五五开的地步。
白柯丝毫不意外,要是槙寿郎在实战中对着他进入这个状态的话,他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绝对不会试图接近槙寿郎的,因为……实在是恐怖至极!
吸一口气,嘴里满是火苗怎么办?完蛋!
似乎每一个踏足至高领域的存在都有着自己专属的气场:黑死牟的是冷冽刺骨的暗影,猗窝座的是纯粹的武道极意,而炼狱槙寿郎的则是一处炎火领域。呼吸间,都会不得已地将火苗吸入体内,灼烧其五脏六腑,还能增强槙寿郎的剑技伤害。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吧,累死我了……”
白柯看着场地中紧紧相拥嚎啕大哭的三人,摇了摇头,感慨似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但随后脸色一变,哀嚎出声:
“嘶——”
“不对!是疼死我了!”
他龇牙咧嘴地摸着被槙寿郎打出来的淤青,脸色凄苦:
“看来又要去找忍那个家伙了呢……”
“不过,鬼杀队似乎终于有顶梁柱顶上了呢,终于不用这么拼命地工作了……”
“以后那些落在咱头上的破事就可以通通甩给槙寿郎那家伙去做了!哇哈哈哈!我真的是太聪明啦!”
“嘶——”
“啊疼疼疼!那老逼登,下手怎么没个轻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