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自己的身体，输出“异常程度0”。

瞬间一种难以言表的诡异感觉充斥了戴定全身，覆盖背部的灼痛则消失了。然后死亡概率变成了99%，吓了他一跳。

随即他想起，这是环境的死亡概率，他还停留在“环境视角”。

试探性地切换回“主观视角”，环境的异常程度变成了0，和他的身体一致，说明他对自身的改变不会因为切换视角而消失。而死亡概率则变成了——

0%。

“哈哈！哈哈哈......”戴定对着视野中的四个0，仰天大笑。他人生中从未觉得得零蛋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他既能让环境适应自己，也能让自己适应环境。现在游戏系统不仅杀不死他，还有99%的概率崩溃，这场游戏终于要结束了。

“你知道吗，寄恐吓信的SB，”戴定也不管对方是否存在，此刻能否听到，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知道你篡改了游戏系统，想把我弄死。也不知道你脑子里缺了哪根弦，为了杀我，搞出这么多P事。图书馆门前是你妈的坟头吗，非得让我死在那？”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还拿出恐吓信，和背面的照片比对方位。

“就算我想自杀，估计你也会给我开锁血挂，让玩家把我绑回图书馆门前。要破解你的伎俩，要么死在别处，要么留在你说的地方，但是就是不死。现在我给自己开了挂，你杀不死我。带着你的破系统，给老子滚回去等死！”

戴定看到迎面跑来一群奇形种玩家，丝毫不惧，因为他眼中的死亡概率依旧是0%。

玩家们看见戴定顶着毒圈的侵蚀，却带着笑意走来，纷纷心生惧意。他们朝戴定拼命开火，但异常程度只有二三十的子弹、各种投掷物，又怎么能伤害到异常程度150以上的戴定呢。

“哦对了，先别滚，让我爽一爽再滚。”戴定沐浴在枪林弹雨中，悠哉游哉地朝玩家们靠近。那个穿JK服的女人双手挥起武士刀，砍向戴定。其余擅长近战的玩家也大呼小叫地一拥而上。

戴定站着不动，让他们砍。可他们的武器根本砍不到戴定，仿佛戴定是个投影。然而戴定飞起一脚，正在拼命挥刀的玩家就被踹出去几百米，飘到空中不见了。

“刚才是瞬移挂！这么喜欢开挂？掉线挂喜欢吗？”他一拳打在某个玩家的头上，此人立刻双手下垂，露出呆傻的表情，一动也不动了。

“高PING挂呢？”另一个玩家被戴定摸到后，行动就变得超级卡顿，戴定都走出去十几米了，他还在对着空气挥匕首。

玩家们现在有锁血挂，死后也会被系统复活，但戴定的存在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一个个都怕继续战斗会遭遇比被击杀更可怕的事。

剩下的玩家连系统的命令都不遵守了，瞬间一哄而散，此刻这些精英玩家也和被他们杀死的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

“好了，该结束了。我，戴定！是不会死在这里的！”戴定走到了照片的拍摄位。

霎时间，校园剧烈摇晃起来，图书馆的窗户纷纷敞开，无数写着字的白纸飞了出来。这些纸悬浮在空中，组成复杂的阵列，好像封印邪灵的地宫中，粘贴的黄纸符咒。

戴定手中的恐吓信也飞了起来，停在阵列的正中心。白纸张贴的地方，隐约传出什么东西开裂的响声，红色的毒圈渐渐被无形的裂缝吸了进去。戴定从游戏系统那里借来的力量也迅速下降，他急忙取消了和环境的联系，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天空和大地好像也裂开巨大的缝隙，异常被进一步吞噬着。校园里的蓝色立方体，甚至是逃窜的玩家，也被吸了进去。

有几张白纸离戴定很近，戴定凑过去一看，上面写的全都是“戴定没有命丧于此。”背面的照片仍然是他所在的位置。

很快，一切就恢复了平静。白纸静静地飘落，如同一场不合时宜的雪。

一张纸飘到戴定的手上，上面写的还是“戴定没有命丧于此”，但他的名字被人划去，换成了“大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