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坐在那里,冷眼观察着三姨太的一举一动。大太太心里想,三姨太是真够幸运的,要不是遇到自己,在她身上真的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三姨太如果还在乡下,定会被二老爷他们打死,然后找个理由,说她得病死了。
这样的事在乡下属于正常,像二老爷老太太他们的思想,固化在那里了,自家的人自家关起门来处理,别人管不着,根本不把官府的条文规定放在心上。
而其余人等,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女人偷汉子,被打死了活该。除了娘家人,没人替死者伸冤。
然而大太太明白,这毕竟是在城里,不是乱来的地方。
“说!”大太太一副冷漠的样子,看着三姨太道。
三姨太抬眼看了看大太太,干咽了口唾液,道:“小月摆好了筷子,就走了,说去找林荣,教林荣针线活儿。我当时还骂了她,我说林荣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空?你就是想玩,死在外面别回来,她还是笑着跑了!”
“她怎么又找林荣来着?她有分身术啊?这不是扯谎吗?中午时分,她过来找花姐,花姐上午跟我请了假,说中午她想去看她的哥哥,我当时就准了!小月还是在我那里吃的饭,吃完饭她就与花姐往老三的饭馆里去呢。”老太太道。
“当时小月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信您老问问她就知道啦?看我说谎了没?”三姨太回道。
“这就对了!”二太太道:“她这么说也对,她先是去叫林荣代她给他们两个望风,她自个好把这事撇干净,就找花姐来着,好精明的丫头啊?!我先还奇怪,林荣怎么蹲在她的院子外面呢!后来我听到他们两个在里面不要脸,我才悟过来林荣是在给他们两个望风呢!”
二太太又转向张妈,对她道:“你去到外面传个话,小月一回来,就把她给捆了。”
“好的二太太!”张妈出去了,不一会就回来了,对二太太道:“我告诉管家大爷了,大爷这会子派人在大门口候着呢!”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跟她们没关系!”三姨太道:“那小月之所以要找理由出去,是因为她不爱听他唱,他一来了她就走,小荣来,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我没有找她来给我望风,况且之前毫无预兆,谁知道他会对我动手?!”
“哼!”二太太哼了一声,嫌恶地看了三姨太一眼。这么多年来,受她的话头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老说自己不能生儿子。搞得自己有火没处法,这回好了,一并都回敬给她!
“林荣小月与这事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我们会审清楚的!”大太太想起什么,转脸对张妈道:“对了,张妈,你快去告诉管家,让他别把两个人关在一起,别让她们两个给串供了!”
“是,我这就去!”张妈麻利地离开了。
老太太二太太同时向大太太点了点头,投去赞许的目光,到底是大家出来的,处理事情就是滴水不漏。佩服,实在是佩服!
大太太看着三姨太,见她在喝水,道:“继续说你的事情,别人的事不用你管!”
“小月走了后。”三姨太眼睛朝上翻,开始编故事了:“张孝礼跟我说,没想到我有这么好的酒量,他要与我比酒量,还开玩笑说要为她娘报仇。结果第四碗,他就开始说胡话了,说什么跟孝堂去了那边找姑娘喝酒,又说他们两个与两个姑娘在一个房间里······”
“停!”大太太呼地站起来,她是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里有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怎能容她这么乱说?
虽然大太太早有耳闻张孝堂的那些烂事,但是别人家孩子,也不好过分地去说他,况且他这么大了,又岂是管能管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