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郑空浅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向韩雨瑶的脸庞。
一如既往的好看，没有妆造的痕迹，不施粉黛，却也不失颜色，恰如清水芙蓉天然雕饰。
此刻淡笑看着郑空浅，丝毫不为自己说出的话语而感觉到奇怪。
“真正的疯子不是我吗？”
郑空浅放下手机，自嘲般苦笑道：“毕竟，已经去主动体验一回死亡。”
“哦。”
韩雨瑶带着些许恍然，随后眼眸微垂，“原来你TM的知道自己是个猪啊！”
伴随着这话的是韩雨瑶把桌上自己杯中的茶水泼到郑空浅的脸上。
可以躲，但没有必要。
郑空浅被浇了一个满脸，同时庆幸这杯茶水的温度并不高。
也是，夏天餐馆中的茶水温度一般不高的。郑空浅平静拿着餐桌上的纸巾把脸上的茶水擦干净。
韩雨瑶有着怒气并不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刚回来，她提着刀要把郑空浅大卸八块也并不是玩笑。
郑空浅觉察到了，只是当时为了维持自己的谎言而没有让韩雨瑶近身而已。况且，相对于被大卸八块，郑空浅觉着自己被泼水一脸水要容易接受些。
“你可以死，但要死在我的手里面，在我对你感觉到厌烦的时候，你站在摩天大厦的边缘而我站在你的身后，推你一把。
你只可以这样死。”韩雨瑶说着这话，盯着郑空浅的双眸中满是认真。
“太戏剧化以及太有仪式感了，这样的死亡并不适合我。”
郑空浅把打湿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中，看着韩雨瑶说道：“还不如我们两捉对厮杀，我把你的杀了，你把我杀掉，满足你愿望的同时，也避免你以后祸害社会。”
“啊拉，空浅对社会居然这么有责任心？”韩雨瑶捂着小嘴，似乎带着些许嘲笑。
“主要是怕你以后造成不好的影响，人们发现我居然与你有过交集，影响我的身后名声。”郑空浅冷静而细致吐槽。
对于韩雨瑶古怪性格，郑空浅并不意外。
很多线索稍加串联起来就可以知晓她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更为扯淡的是，她想要乱起来的原因不是想着谋求任何利益，只是觉着这样平静生活太过于无聊而已。
不是像凉宫春日那般，想要和平的热闹。
而是更为疯狂的那种。
凉薄、冷血、混乱、带着人性上的戏剧化演出。
你要把她扔到没有秩序的地方，她还不乐意。
她喜欢的是，秩序崩坏后的狂欢。
简单来说，就是反社会人格。
具体人物的话，就是“小丑”。
她如何会养成这样性格无从得知，只能说幸好败犬系统发觉到她，或许某种程度上而言算是维护了地区的和平。
穿越世界，也让她在陌生世界中有个发泄渠道。
她说郑空浅是“稳定器”并不是玩笑，对于“杀死”郑空浅这个始终情绪稳定的家伙她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
顺带一提，“杀死”并非是造成他肉体上的死亡。
而是，精神上的崩溃。
“人死了，还要身后名？”韩雨瑶很疑惑。
对此，郑空浅的吐槽说道：
“不然也就不会有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后，让好友把自己的电脑进行泡水销毁处理的人了。”
只要不公开自己的电脑游览记录，他什么罪都敢认。
“看来空浅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XP呢。”
“啊，肚子饿了。”
看着餐馆服务员手中端着菜肴往自己这一桌走，郑空浅明智的转移话题。
用饭时间是不可打扰的。
但是喝酒可以。
韩雨瑶的哐哐往着桌上放置两瓶白酒，倒入杯中与郑空浅碰杯而饮。
也许是喝酒上头，也有可能是饭菜太过于美味，韩雨瑶也不知道怎么的，说出一句她自己也想象不到的话语出来，
“空浅你要了我的身子好吗？”
郑空浅对此的回答是，把手中的白酒直接泼向韩雨瑶，同时问道：
“这样可以让你清醒点吗？”
愤怒、惊诧、恼羞的神色在韩雨瑶脸上闪过，最后变为煞白。
她双手捂着脸，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无脸见人。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她这话从手掌细缝中嘀咕而出。
“谁知道你。”
郑空浅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淡淡喝了一小口，也是压制住自己的“惊心动魄”。
但是，对于韩雨瑶的行为倒是有些猜测。
“想要自我毁灭，你倒是也找个帅气一点的啊。”
对于自己的颜值，郑空浅一直以来都有着高度的自我认知。
“被异性相貌所吸引借此产生的好感，会让我觉着恶心。”韩雨瑶说着这话时候，终于是把双手从脸上放下来，脸上嫌恶的表情说明她这话的真实。
“你这话至少击毙世上99%的女性的择偶观。”
“我管她们去死”
韩雨瑶神色平静说着这话。
对此，郑空浅倒是毫不意外，同时看着韩雨瑶用着纸巾把自己脸上酒水擦干净。
容颜未变，真是没化妆啊。
“还喝吗？”郑空浅问道。
“喝！”
韩雨瑶龇牙咧嘴的看着郑空浅，估计是有着想要把他咬死的冲动。
虽然之前自己是酒后失言，但你好歹也犹豫一下啊！
韩雨瑶感觉被泼的不止是自己的脸，还有少女心。
其实，终归是同一种事务就是。
这场酒喝了很久，喝到餐馆打烊，餐桌之上也再摆不下酒水。
郑空浅和韩雨瑶虽然有些脚下不稳，但是谁也没有失态。
摇摇晃晃的朝着酒店走去，冷风吹佛。
虽然早已立秋，但秋天的炎热还在持续，直至天色开始早已变暗，气温不觉下降。
这个夏天貌似真的要过去了。
2017年的夏天恍然而过，这几个月的经历抵得上重生之前30年生活。
郑空浅看着韩雨瑶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再过十年是否会怀念或者庆幸这段时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