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丑时,皇宫却灯火通明,天降异象霓虹乍现,明星闪闪,虽是严冬的晚间,却迸发暖意。
“恭喜陛下,喜得公主。”
“嗯。”永和帝点点头,指着这天说道:“李伍,替朕看看,这是何意。”
“回陛下天降祥瑞,这是大吉啊!”
“……”永和帝思索一阵子,传旨:”淑妃诞下龙女有功,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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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得起的如此早?”婢女琅竹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来放置在凳上。
“嗯,一早有宫宴,但不能耽误课业。”聂寒蝉自己穿好衣裳,制止住琅竹:“我自己来。”说罢,便拧了拧帕子。
“哦,奴婢是不习惯了。”琅竹有些许无奈,殿下自从十岁过后便不让她们凡是事无巨细地侍奉了。
“好了,我练一个时辰再用早膳,还得去找母妃请安。”聂寒蝉洗漱完,便拿起了桌上的木剑,欲转身,却被琅竹扶住。
“殿下,还没抹油呢,大冬天的,得注意啊。”琅竹拿来面脂涂在聂寒蝉脸上,看着自家殿下紧绷着的脸,有些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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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宫里可真是热闹。”
临近年末,皇帝宴请皇亲贵胄与大臣在年底共聚一堂。
“母妃。”聂寒蝉进了门,“母妃,今日不用去那请安,却也起的这么早。”
身后传来稚嫩而稳重的声音,正在修剪梅枝的淑妃转过了头:“今日如此热闹,母妃哪能不起早?”淑妃放下剪子,将聂寒蝉牵住:“单单的脸被冻住了?”淑妃轻笑一声,揉了揉聂寒蝉的脸蛋,“别板着个脸,倒比得你父皇年轻时的那样子。”
对于这个孩子,淑妃自是无比喜爱,皇帝本就子嗣绵薄,两个皇子皆由皇后所出,便也只剩常宁在寺庙祈福的德妃所出的二公主和淑妃的三公主一共四个孩子。
如今皇后深居宫中,二公主和其生母不受宠,她如今掌着后宫大权,不过凤印始终是在皇后手上的。
曾经刚入宫的她忐忑不安。皇帝许诺要同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依旧因为政权而娶了她,后面她的父兄战死沙场,原以为自己往后无依无靠,便在帝后二人不和时,趁虚而入,有了身孕,至此也算在宫中站稳了脚跟。二公主和她的生母是一场意外,帝后冷战了不久,而自从大公主死后,皇后整日郁郁寡欢,同皇帝争吵之后,皇帝便时常踏入她的折枝宫,慢慢的,她便成了这后宫的主人。
“皇儿,今儿个就坐着看看便好,等会儿累了就回去,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淑妃交代了几句,便向宴会场上头走去,聂寒禅看见自己的母妃坐在了皇帝旁边,淑妃喂了皇帝一颗葡萄,有说有笑的。
大抵皇后娘娘病的太严重了,连如此隆重的宴会也没出现,倒是她的大皇子,太子聂鹤宸就坐在次一列。
聂鹤宸眉头紧皱,特别是看见主位上的那个女人。若是母后愿意来,哪还有她的事,一个家中掉落的妃子,想到这儿,聂鹤宸偏头看见了远处的聂寒蝉,心中冷笑几声,他倒要看看这三公主到底是不是祥瑞。
突然,众人惊声。
“父皇,儿臣没来迟吧!”
只见远处徐徐走来一道身影,他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的,穿着倒不似凡人。
“二皇子!他不是进了浮生宗修行去了吗?”众人议论纷纷。
二皇子聂以择,乃皇后所出,15岁时便送往修行之地,恰得大宗门浮生宗长老赏识,成了亲传弟子,此后便一直在浮生宗修行。
“父皇,儿臣随宗门出任务回归途中,恰要经过临安,又想着今日应当同以往一样正在宴饮,便决定回来看看。”聂以择走进行了个礼,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淑妃。
“以泽啊,跟几年前倒是大不相同了,多了些成熟稳重。”永和帝点了点头,“正好宴会才刚开始,快些入座,你皇兄旁还有地儿,你俩,倒是许久未见了。”
聂以泽转头和聂鹤宸对视了眼,颔了颔首。
“不过父皇,儿臣可是多年未归,想念母后的很,她怎个不出来见我?”聂以择又看向淑妃,简单行了个礼,“淑妃娘娘,几年不见,您倒是越发美了,”他笑非笑的弯了弯眼。
“是吗,二皇子才是,愈发英俊了。”淑妃讪讪一笑。
“你母后这几年愈发羸弱,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憔悴了许多,待宴会过后,你便去凤梧宫瞧瞧吧。”永和帝语气淡淡,“入座吧。”
聂以择也没多说什么,到了他皇兄那儿旁落了座。
待永和帝讲了几句贺词后,宴会才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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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门外有通报,是随二殿下一同的浮生宗仙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