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拓思量一番,欣然接受,以现在看来,段灿虽说算不得什么人杰,可绝对是一个干吏,有这样的人跟随自己,那也是一桩好事。
“如果你不嫌辽东寒苦,那便三日后随我一起走吧。
但我有两个要求,一、你不能和别人说是随我去辽东,我不管你给其他人说什么原因,都不能涉及我,涉及辽东。
二、你不能和我一起走,你自己买船也好,坐商船也罢,你我在聊城汇合,到时我会在荀家的船上留人,以此保持联系。”
曹拓此举是为了防备可能的探子,魏蜀吴三国,甚至是大一些的世家都有自己的探子。
诸葛亮和孟达书信来往,不为魏国所知就是用的诸葛亮自己的探子。
吕蒙打下荆州的时候,也是故意让探子暴露,以此攻心。
魏国就更不用说了,曹叡派人刺杀轲比能,让草原无法成立一个稳定的政权,大大降低了异族的危险性,至于后来司马家引狼入室导致五胡乱华,那就是司马家的责任了。
此刻魏国大权被司马师,司马昭两兄弟握在手中,暗探这一重要势力肯定也被他们收入囊中,曹拓可不想在自己起势前被这两兄弟盯上,因此只能委屈一下段灿了。
段灿并没有因此而不快,反而大喜,哪怕有种种要求,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于是他双膝跪地:“明章叩见主公,此后定然竭尽所能为主公分忧!
主公,那能否容我回去准备一二,一来是收拾一些金银细软,二来则是回家族说明一二,见父母妻儿一面。”
“明章不带家眷一起走吗?”
段灿得到曹拓同意后一脸轻松:“家中父母年事已高,且还有几个兄弟姐妹照顾,我有一子一女,皆已经立业成家,不宜随我运行。至于夫人,辽东苦寒,她不宜随我前去,看在我主动让出定陶县令一职,我家夫人从此不说大富大贵,也算的是衣食无忧了。”
曹拓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如此,那明章你就先回家去吧,这两日我会先住在县衙中,第三日你我便一道去辽东,路上颠簸,望还有些许准备。”
段灿谢恩过后领命离去。
得到院中只有曹拓三日后,袁山以微小的声音向曹拓告诫:“段灿此人不带父母家眷,不留恋荣华富贵,却要跟着一同前往辽东那苦寒之地,望主公还需有些戒备。”
曹拓哈哈一笑:“世正所言我早已了然,可我等前往辽东,正缺人手,若是一味只用辽东本地人,那你我,在辽东恐只有立锥之地。
疑人要用,用人要疑,若只是一味的寻找没有问题的人,那岂不是因噎废食?
反过来说,即使他现在没有问题,就不需要防范吗?以后就一定不会和其他人勾结吗?”
袁山叹息:“希望如同主公所言吧。”
曹拓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世正如此忧虑,那以后我就把他安排在你的身边,由你为我盯着他,可好?”
袁山表情素重的拱手道:“遵主公令,世正必定恪尽职守。”
曹拓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在他看了,段灿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少,他是临时决定走水路,经过并进入定陶城完全是一个意外。
而且就如同他刚才所言,刚进来的时候没有问题,不代表以后也没有问题,贪污腐败,横生枝节,结党营私,这些祸国殃民的蛀虫,甚至通敌卖国的汉奸,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如此的吧?不都是在加入后才逐渐腐化变质吗?
因此与其担忧投奔过来的人是敌方的探子而拒绝他们,倒不如做好纠察预防的机制,如此才能广揽天下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