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台上,仙云缭绕。九十一只百灵鸟绕着上方足足鸣了百圈。这时也恰值初春,团团似火锦簇源南宫们延到了九州四海。举目而望,那天缘似是被钳上了一镀金边。今日的九重天之热闹可谓是盛况空前,不复往日的冷清。不因其它,只因今日正是九重天天孙的满月日。瑶池之上各路仙家接踵而至,着轻曼罗纱的仙婢皆有序的端好酒座,上了好酒。这盛况,怎么说也是给足了太子颜面。之此而说,全是因这天君其实是不大中意太子而论。秋亦玺给自己斟了杯酒,那模样似乎是飘了神,目光飘忽不定的轻叹了句:“算算日子,她莫不是也该回了?”坐他身旁正低头思虑话本子的司命闻声微微一愣抬头瞥了他一眼,放了手中笔,轻呵一声眼角眯了眯:“回?你当真不知她早回了。”秋亦玺执杯的手陡然一松,脸上浮出了淡淡的失落,轻声问道:“何时回的?”“就前个儿,那丫头一回来,就直直的上了樽酒那儿。”“她不会临华宫吗?不回了吧,她到底都觉得无颜见容渊。”秋亦玺埋头暗自呢喃出了个道理,又转而侧身猝不及防的把司命的那些个话本本儿往自个儿身前一陇,嗤之以鼻道:“你一个大男人,整天抱着这些东西不觉得腻么?你喝点酒行不行啊!”那眼底竟悄然泛起微微一片氤氲之色。司命侧过身子瞧着他,眉间蹙了蹙,把笔往玉桌上一搁,语气也颇有些愠怒:“你都纠结这事儿两百年了,能不能消停会儿。早知如此,当初那天晚上她来找你跟你说锁妖塔封印被解开之时,而你不信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秋亦玺把杯子往桌前猛的一掷,怅然笑出了声:“那天晚上绾凤来找过我,说是魔族叛乱让让我前去看看,我心里一慌,就没曾在意她与我说了些什么。”“你也有不在意的时候!?”大抵是这边的动静略微大了些,时不时的引来一些不解的眼风。一仙童约莫是看出了些端倪,上前对着秋亦玺和司命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和声劝道:“二位仙君有话好说,莫要因一时之须伤了和气。且今天是天孙的满月日,若真闹大了动静,恐怕对两位也有不妥。”秋亦玺平了平气息,淡淡的嗯了声,司命却盯着那仙童良久,而后问道:“我瞧着你有些面熟,你主子是谁?”那仙童埋头思忖了一番,随而点头以示恭敬:“我家主子正是镇守南荒一脉的战神顾修。”秋亦玺玩味儿一笑:“顾修?他今日也起兴致来参加宴席了!”话间,一阵缥缈仙乐响起,那瑞气迢迢的凌霄台上缓缓步出几位神尊,可不就是天君等人。秋亦玺眯着眼在那云雾腾腾的凌霄台随性的扫了几眼,可那眼角不经意间瞥见的白色身影令他一怔,揉了揉眼,再仔细瞅瞅,那坐首席之位周身泛着浩渺仙气的人,不是万年难踏出宫一步的容渊帝君还能是谁?秋亦玺向司命那边挨了挨,用折扇掩住了半张脸,凑近司命耳畔私语道:“那不是容渊帝君么,他怎么也来了?”司命也随之往那凌霄台上瞅了瞅,那一瞅,面部表情委实丰富了不少。容渊那带着刀子的一记冷眼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身上。司命眼角一抽,浑身一个哆嗦,扯着秋亦玺的袖角不动声色地,从容地往后退了几步。“兴许是他也觉得他岁数大了,要适时出来走走,舒畅一下心情。”秋亦玺挑眉表示很怀疑,“舒畅一下心情?方才我还瞧见他瞪你呢,估计十有八九都是冲着你来的。”“……我没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