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记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华从第一波无量湮之大道真谛洪流中，勉强参悟出了与纯阳相生的真谛。

湮之大道是极为纯粹的毁灭。

所过之处，万物寂灭，天地沉沦。

就算是秉道而生的湮之先天魔神，意识死寂，零散，毫无觉醒认知，凝聚自我的征兆。

东华为了参悟湮之大道与纯阳相生的一面，体悟那埋葬一切归于寂静，虚无的死寂。

还好有乖离天书庇护真灵自我，才没在参悟途中沉沦进去，被湮之大道真谛消磨了自我。

最后，靠着不断的拖延，东华勉强保住了那可怜的自我。

“湮阳相生，湮极为寂，寂极生动，动则生阳。”

东华小心翼翼推动纯阳大道与湮之大道相生，断断续续的纯阳大道受到刺激，已超越之前百倍的速度重合。

无穷无尽的纯阳大道真谛冲击而来，早有准备的东华逆道而行，以乖离天书将它们拒之门外。

而湮之先天魔神的空白意识崩溃，重塑，又崩溃，又重塑，再崩溃，再重塑…

就像是卡壳了一样，不断崩溃重塑。

东华只觉得毛骨悚然。

也得亏湮之先天魔神只有意识，没有自我，要不，非得分分钟选择和湮之大道说拜拜。

“这可不能怪我，反正三千大道迟早会重合，在无量量三千大道真谛洪流冲击下，你的意识还得崩溃无数次。”

东华不再理会湮之先天魔神的意识崩溃重塑，进一步参悟两道相生，加速纯阳大道重合。

这一参悟又是不记年。

直到纯阳大道重合覆盖范围达到了湮之大道的一半，又有灭之大道真谛从湮之大道冲击而来。

这一次有湮之大道做缓冲，东华吸取前一次的经验，控制着乖离天书开合，一点点让自己的真灵与灭之大道真谛洪流接触。

接下来也就顺理成章。

大道求同存异，既相生也相克。

有了前一次参悟湮之大道经验，参悟灭之大道与纯阳大道相生的一面快了不少。

只是，这个灭之先天魔神的意识比湮之先天魔神还惨，时时刻刻出于崩灭状态。

东华为祂默哀了一下下，继续挂靠，求带飞。

这个过程中，东华的真灵上多出了两种与纯阳大道不同的道韵，使得他的真灵绽放出三色不灭灵光。

三色不灭灵光生生不息，可把东华整不会了。

这看起来真不是他所认知的修行之法。

可想想，自己此时连身体、神魂都还没有，还有啥好考虑的。

只要活着就好。

有一有二，也有三有四。

天地不记年。

当灭之大道与湮之大道，纯阳大道重合，第四条大道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

只是，天地连时间都是错乱的，东华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来瞄定自身渡过的时间，只知道快了。

就当东华以为一切会按部就班，直到天地三千大道全部重合，意外出现了。

空间大道卷起无尽的动荡，使得处于崩裂状态的三千大道搅乱一切。

东华好不容易重合覆盖一定区域的纯阳大道寸寸崩裂，乖离天书裹挟着他的真灵不知道被丢到了天地那个角落。

感受着周围一切大道处于崩裂状态，天地一片昏暗，永夜。

东华默然无语。

一切，重头再来。

艹！

即便过了无数年，他那可怜的凡人记忆，只占据他现在漫长人生中不起眼的一小点。

可正是那点记忆，构成了他的意识主体。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