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然边听边观察讲述者的面部神态,自己也总结了一番众人的说辞。
第一个讲述者是钱叔眠,她昨晚没有执勤任务,就独自在休闲区闲逛,逛到差不多亥时就回兵营休息了。
第二个讲述者是钱仲炜,他声称昨晚他一直待在武器库旁边的试验营里研究弩的拉弦,尝试加入吞天晶粉看能否使拉弦的弹性或韧性更高,因此晚上没有回营。
第三个讲述者是武朝暮,也就是小武,他昨晚和朋友们在望天台上饮茶赏月,也是差不多亥时回的营。
第四个讲述者是卢静,令郭然有些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是,她昨晚没去休闲区逛街,也没去训练场训练,而是待在兵营里看了一晚的兵书。
最后,轮到赵英汇报了,即使在这个场合,他慵懒的态度也没有丝毫改变,而他的回答也非常符合这份气质。
“我昨晚在望天台上乘凉。”他说,“到点了就在望天台放哨,驱逐逗留在望天台的人员。”
对此,钱伯璞点了点头,没有感觉哪里奇怪,在做好这些人的记录后,开始描述自己昨晚的经历。
“昨晚我去找王将军借墨家的《机关术》,碰巧我现在就带在身上。”钱伯璞从怀里摸出了本青色封面书籍在大家面前展示,并朝着众人翻开了其中几页内容以展示其真实性。
“如果郭客卿仍不相信,一会可以询问王将军,他能为我证明。”
郭然点头,没有全信钱伯璞的话。要说不在场证明,在场的诸位除了小武和卢静,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另一个人能证明。
但这也不能武断地说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郭然相信,明卫中喜欢独处的人应该不少,并且在特殊兵种里这类人说不定更多。
而从前面获得的信息上看,凶手需要在靠近受害人的情况下趁其不备将其迷晕,在下毒将其杀害。那么这名凶手就极有可能藏匿在这些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明卫之中。
如此一来,郭然也算缩小了凶手范围。但更大的问题也随之出现——要怎样确定这些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的清白?
没有不在场证明,意味着没人能证明他们供词的真实性。哪怕有人能证明他们的去处,但在他们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做了什么依然无人可知。从路程远近切入在这个世界上是行不通的,因为他们自身就有飞行手段,不仅不会在地面上留下痕迹,且由于太尉府范围并不广,郭然判断,若他们全力飞行,可能不用半小时就能绕太尉府飞一圈。
想到这,郭然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实话,他不认为这是他一个年仅是十七岁的普通高中生能应付的案件。可想到自己身边这么多天才,有这些人帮助还抓不到一个四面楚歌的罪犯仍会心有不甘。
好在郭然没有因为一时的迷茫而气馁,他提议先从钱叔眠开始,去往他们昨晚待过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