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府里的其他下人,就跟看贼一样看着世玉。
这种不友善的目光,让世玉很不安。
越是异常,世玉越是想见一下温氏,好当面确认。
可是一直坐到了晚上,茶水都喝淡了,饭菜上了两回了,世玉依然等不到温氏。
“秋莹,夫人数次帮我,我这回专程来感谢,不知夫人有何要事,不肯见我。”
世玉言辞和善,平稳自然。
一向温文可人的秋莹却显得羞涩异常,两只小手不断地扯着垂下的软线。
“严公子,严先生,这个……”
看着秋莹吞吞吐吐,世玉不由得心下生疑。
秋莹一向快人快语,小小年纪,无所畏惧,今日不发一言,着实可疑。
“难不成,你把你家夫人给害了。”
“没。严公子。”秋莹回话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秋莹,到底什么事,尽管说来。”
秋莹看了看左右,四下无人,便把门窗关上了。
世玉本以为秋莹有要事禀报,将房梁,屏风巡查了一遍。
可是,在世玉重新坐回桌前时,秋莹一言未发,竟然将身上的衣物尽去。
还好,世玉手快,将落地的衣服,裹住了秋莹。
“怎么回事!你这?”
世玉十分不解,秋莹绝非风尘女子,也并非心有所求。
“严公子。”秋莹满面羞红,缩在世玉怀中,“是夫人的意思。”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严公子,外人都在传,严先生与夫人有染,夫人不知如何是好,让秋莹想办法。”
“秋莹,想不到办法,不如让外人都来骂秋莹就好。”
一个弱质女流,竟有三尺节气。
“秋莹,就算让外人以为我与你有染,又何须这般!”
“不,夫人已经嫁给了守备大人,不能与你温床软枕,共宿一处,由我代劳,也好断了先生的念头。”
小小的丫鬟,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辞,一时间,把世玉搞得晕头转向。
“秋莹,不可胡言。”
“先生,男人哪有不想女人的,更何况夫人这么漂亮,虽然年过三十,但那也是宣府温家的千金。”
看着秋莹一阵侃侃而谈,说的有模有样,世玉冷不丁地给弹了一个脑瓜崩。
“秋莹,这些鬼话,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的,不过我有件事,我希望你转告你家夫人,城里进了奸细,让她这几日不要外出。”
说罢,世玉推开秋莹,转身离开。
留下秋莹一人,愣在屋中。
被上司怀疑,世玉可以置之不理,被小民议论,世玉可以一笑置之。
可是温氏的猜疑,竟然疯狂到让侍女秋莹,出卖自己。
如此荒唐的事情,世玉怎么也想不明白。
离开守备府,世玉进入一个酒馆,买下了三坛老酒,对月畅饮。
酒水下肚,总是惆怅满怀。
想起当初,也是那个月圆时,出现在御阶之前,求生的念想,让他走到了今天。
生存的信念,越来越强,他不想依附于任何人,心中对蟾月姑娘的挂念,正在不知不觉中养大了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