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确实有杀伤力!
但阿古达木何许人,他突然怒道:“放肆!我与乌日吉呼之间有个人恩怨此事不假,但汝等不得诽谤本达鲁花赤,我对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昭。
“苏合残军群龙无主,朱雀贼军十分蛮勇彪悍,我担忧这股匆匆拼凑的残军被其一鼓而歼,为保存朝廷士卒,将其收拢带入博望寨,固守待援。反过来讲,如若我要助那贼军,汝等还能在此地蹦跳吗?长生天在上,若我阿古达木有一句虚言,不得好死!
“至于紧闭城门,只要都总管来,我必然为张大人开门,让我与乌日吉呼对质!但现在你们都受到了乌日吉呼的蒙蔽,这门一开,哪里还有我阿古达木活命见都总管的道理。”
阿日斯兰气得七窍冒烟,辩又辩不过,他指着阿古达木骂道:“哪怕乌日吉呼真是冤枉好人,但汝为一己之私,竟然裹胁朝廷大军,这作乱的罪名可是落实了!快快打开寨门就缚,我还能在都总管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如若不然。。。。。。哼!”
阿古达木哈哈一笑:“看来乌日吉呼已成功蛊惑汝等!阿日斯兰,汝设身处地的考虑一番,倘若换作是你,会打开寨门吗?我完全可以预料,一旦我就缚,乌日吉呼必先斩后奏,那我岂不是死得够冤?!”
这句话倒没错,莫刺儿私下里也讲过,一有机会就要格杀阿古达木,阿日斯兰语尽词穷,他罢罢手:“既然如此,我自去追击贼军败兵,乌日吉呼将亲率大军前来与汝“理论”,汝就好生快活罢,告辞!!!”
阿日斯兰说到这里,已经是彻底没词的一句气话。他正准备挥兵追击朱雀残军,此时,一骑突然飞驰而至:“阿日斯兰千户,乌日吉呼请求支援!”
两人皆是一惊,支援!这是何意?那阿日斯兰也不耽搁,勉强向阿古达木拱了一下手:“今日就到此为止,谁才是大元的罪人,自有分晓!”
阿古达木哈哈一笑:“汝回军民府后,请替我向都总管禀告,若军民府尚有人手,可委任流官前来治理博望寨,本达鲁花赤必为朝廷镇守这长官司千户所。还有,若汝遇到罗功远,替我说一声,感谢他的博望寨,我很受用!祝阿日斯兰千户大人马到功成,恕不远送!”
阿日斯兰气得七窍生烟,但拿阿古达木一点办法也无,只得悻悻而归。
。。。。。。
话说另一头,在梅硐城军民的众目睽睽之下,南面官道两侧的林中突然冒出无数人马,奔下官道,直朝梅硐城杀来,看来不出伍思成所料,鞑子果然还有埋伏。
不一会,官道上也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梅硐城民众皆不由而同的朝南面看去,只见西斜的阳光照耀之下,烟尘滚滚,更有好几百的鞑子骑兵挥舞着铁枪长刀大棒各式不同兵器,狂呼着朝梅硐城冲杀过来。如若当初出兵增援被袭击的朱雀军,估计又要成为第二个张靖!
自探子回报梅硐城城门大开,有百姓仓皇出逃后,乌日吉呼马上亲率近两千鞑子兵直取梅硐城。此刻的他,正站在山坡上挥鞭虚甩:“王大人,你仔细瞧瞧,长宁贼军可是将梅洞寨改了名?与往日所见,似有不同啊。”
乌日吉呼不识汉字,他只认得那勾城门之上的城名笔画与之前有些区别。王葛友眯着双眼仔细朝城墙方向分辨一会,才讥笑道:“墙上原来的‘梅洞寨’三个字已经被换成了‘梅硐城’!哈哈,真是自不量力,还想筑城以阻大元,未待千户大人的强兵猛将攻取,顷刻之间就已经不溃自溃,这些贼军,真是可笑之极!”
王葛友这厮,只要逮到机会,一定会狠狠的拍乌日吉呼的马屁。
乌日吉呼对王葛友的谄媚不置可否,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城内城外的景象上。那些已出城的军民见鞑子兵杀来,个个惊惶失措,有的直接丢掉包袱,返身就往城中回奔,有的脚下似生了风火轮,使出吃奶的劲,朝城外猛跑。城里城外鸡飞狗跳,地上到处都是丢弃的各类物什,再看城墙之上,几名军兵不知为何事正在扭打,哪里还有半点秩序可言。
不多时,城门开始关闭,显然城内尚有长宁朱雀余孽在控制事态,然而好景不长,城门尚未完全闭合,却又突然打开,只见城中大约两拨军卒,无端的在城门口相互砍杀,杀得难解难分,此时倒是谁也顾不上城门是否关闭了。
“王大人,你如何看?”乌日吉呼已经有些蠢蠢欲动。
王葛友眯着三角眼仔细观察片刻,以不能肯定的话气道:“这梅洞寨,似乎陷入到一片不知原因的混乱态势,莫非,贼军头目已然弃城而逃?”
“城头贼军为何打斗?”
王葛友摸了摸山羊须,语气肯定了几分:“以小的推测,估计是有贼军想逃,但另有一拨贼军想守,双方在城门口发生争夺,便打了起来。”
乌日吉呼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这么说,拿下梅洞寨,易于反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