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让身边的大丫鬟翡翠下车去看,自己在车里静坐着,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翡翠下去没多久,上来后脸色不太好,犹犹豫豫地对冯清说:“夫人,外面……有一女子……要拜见夫人,街上人多眼杂,奴婢便让她先去旁边的珍味楼候着了。”
冯清狐疑道:“女子?什么女子?要当街拦车拜见我?”
翡翠咬牙说道:“和……老爷有关,她……”
“什么!”
不等翡翠说完,冯清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珍味楼。
翡翠安排了随行的丫鬟小厮,小跑着跟上冯清。
冯清由小厮带着上了楼,到了地方,小厮为冯清开了门,待二人进去后,贴心的把门关上,清退了四周的人。
那屋里的女子一见有人进来了,飞快扫了一眼,跪下说:“敢问夫人可是长宁侯府的二夫人?”
翡翠搬来一把椅子在冯清身后放下。冯清冷哼一声,坐下说:“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拦我的马车,我是该说你大胆的,还是说你蠢呢?”
那女子匍匐着跪倒说:“奴婢斗胆,求夫人给一条生路,奴婢不求什么名分,只求在夫人老爷身边伺候着,当个粗使丫鬟便好。”
冯清冷眼瞧着,说:“伺候过老爷的人那么多,若都找我来要个名分,我们长宁侯府怕是永无宁日了。”
翡翠及时奉上一杯茶,冯清接过,喝了一口说:“直起身来,叫我瞧瞧。”
那女子身子一缩,慢慢抬头,眼睛却始终不敢看冯清。
冯清抬起嘴角,冷笑着说:“瞧瞧这身段,这脸蛋儿,难怪老爷能得老爷青眼,”,忽然柳眉倒竖,一碗热茶朝那女子泼过去,“你倒是个胆大的,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敢来我跟前讨名分的。叫什么名字?哪个楼的?跟老爷多久了?”
那女子冷不丁被热茶泼了一身,低下头咬紧牙关,又松口,说:“奴婢贱名杏儿,是怡红院的,跟了老爷一个多月了。”
冯清走上前,捏住那女子的下巴狠狠说道:“下贱坯子,谁跟你的胆子在我面前给我找晦气?伺候了贵人几次便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我看你是疯了!”
松手拿了帕子擦了擦,扔到杏儿脸上,对翡翠说:“让人打上十棍子扔回怡红院去,叫那老鸨自己看着办。”
杏儿领了令便去办了。
冯清先回了府,亲自去了姜晏潇处看望,坐了一会儿,就先回自己院里了。
等冯清离开后,姜晏潇把夏风叫进来,说:“方才好像没见婶娘身边的翡翠?”
夏风想了想,说:“奴婢也没见着,翡翠姐姐常常跟着二夫人,今日许是被二夫人派去做事了。”
姜晏潇端起桌上的水,说:“婶娘刚去办了四哥的事,京兆尹夫人与婶娘交好,给四哥脱罪也不是什么难事,留个丫鬟在那是什么道理?”,姜晏潇喝了口水,“你去打听打听,翡翠去做了什么。”
夏风有些疑惑,没等她开口,姜晏潇又说:“于嬷嬷今日就回来了吧。”
夏风一听这事,按下心头的疑虑,笑道:“冬雪传回的信说是今日回京,奴婢已经叫人去城门口候着了,等她们回来,咱们院里可又要热闹了。”
姜晏潇笑而不语。
父母亲常年在外,留下几个最得力的嬷嬷丫鬟伺候她与长姐,分到她院里的便是于嬷嬷和春雨、夏风、秋露和冬雪。
上一世,她轻信别人,让她们受尽了折磨,如今老天有眼,她必要叫那些人双倍奉还!
“等嬷嬷回来了,请她来一趟。再把这几日我中毒的事告诉嬷嬷,你的问题,嬷嬷必会解答。”
夏风惊讶地看着自家姑娘。
病去如抽丝,姑娘刚醒没多久,脸色还有些白,瞧着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却又感觉哪里变了?
老爷和夫人常年在外,托府上其他几位长辈照料。大姑娘出嫁后,六姑娘便与他们更亲厚了,嬷嬷曾说过几句,可姑娘从未放在心上。
但方才二夫人与四夫人来探望,姑娘却瞧着神情寡淡,她还以为是刚醒身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