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在床前默默擦着眼泪,她是六姑娘的贴身丫鬟,自幼与姑娘一起长大。姑娘受这种磨难,她心里比谁都难受。
夏风端药进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六姑娘,暗自伤神。
春雨擦了擦眼泪,接过药,一勺勺给姜晏潇喂下去。
喂完药,房中又陷入寂静。
“要不给大姑娘传个信,姑娘遭此劫难,大姑娘最疼爱姑娘,来看看姑娘,聊聊天,说不定对病情也有好处。”
姜府出了这种事,二夫人和四夫人压着不让告诉王妃和大姑娘,春雨始终觉得不妥。
“昏头了不是,大姑娘有了身孕,若知道六姑娘中毒,不知有多担心,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夏风声音逐渐低下去,“太医不是说快醒了吗,应该是快好了。”
春雨嘴一撇:“今日来说快醒了,昨日也这么说,姑娘若不醒,想来明日也是这套说词。”
夏风也没了话说。
一声低吟划破了寂静,春雨夏风猛然往床上看去,看见六姑娘睁开了眼。
春雨哭着扑到床前:“姑娘你醒了姑娘,可有哪儿不舒服的,您昏迷了这些日子,我们都担心死了。”
一旁的夏风早已出门去找太医了。
姜晏潇躺在床上,转了转眼睛,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不是要被砍头了,怎么没等到头落,一转眼又回到了闺房?
身上也不疼了,看着床前的春雨,也没有被蹉跎的痕迹。
意识渐渐回笼,心中涌起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莫非老天有眼?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姜晏潇暗笑。好好好,想来真是老天有眼,看不得那些人为虎作伥的模样,叫她来替天行道了。
如此,那便有一个算一个,且等着吧。
前院里。
冯清听了林诗瑾的告诫,把人处理的一干二净。那俩个被她放在姜晏潇院子里多年,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折损了一对心腹。一想到这事,冯清便气的胸口疼。
正喝着茶呢,一个丫鬟从后院跑进来,跪倒在地说:
“二夫人,六姑娘醒了!”
冯清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正如林诗瑾所言,大哥大嫂即将回京,若姜晏潇在她管家之下出了差错,自己八成得吃不了兜着走。
等老夫人回京,说不准自己这管家权也落到别人手上。
“快,让我去看看我那侄女,天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就遭此劫难。”
正起身,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喊道:
“夫人不好了,四少爷昨日宿在仪春楼里,今日醒来发现躺在身边的芍药姑娘死了!现下已经被京兆府带走了,您赶紧带着人去吧!”
“什么!”
冯清重重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