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言语冒犯,老板娘恕罪,还请将淮安之物赐还。”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见周淮安开门,金玉廷一秒前还面罩寒霜的脸刹那间艳如春花。
“呦,周先生舍得开门啦?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她边说边挤眼,眉目间风骚撩人,弄得周淮安更加无奈。
“请进。”
金玉廷摇曳生姿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刚才周淮安坐的椅子上,举起手中一块形制奇特的玉佩,挑眉道:“物归原主。”
房内并无第二把椅子,周淮安只能尴尬站在原地,伸手小心翼翼接过玉佩仔细带在腰间,还特意多绕了两道。
金玉廷看着他珍而重之的样子,忽然道:“你进店时我就觉得名字耳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形意门周大侠,倒是失敬了。”
周淮安目光一闪:“你究竟是什么人?如何识得我形意门的玉佩?”
金玉廷吐出嘴里的瓜子壳瞥了他一眼:“好教周大侠得知,奴家是女真人,世居辽东,虽然本行是做生意的,出门在外为求自保,多少也练过些粗浅的拳脚。”
辽东形意门是黄河以北最大的内家拳门派,老掌门石兆奇更是天下武林屈指可数的宗师级人物,辽东习武之人知道形意门,那是毫不奇怪的,周淮安当下释然。
“此玉佩是淮安学成出师时恩师所赐,在我心中无比珍贵,倘若遗失,真的没有脸面去见师父了,淮安再谢老板娘。”
金玉廷看着恭敬施礼的周淮安,却咯咯笑了起来。
“周大侠,这样珍贵的玉佩,我今日可不是见到了一块而已呀。”
见周淮安沉默不语,金玉廷自顾说道:“奴家听说形意门还有一位声名显赫的玉面修罗贾少侠,不知他在何处?”
周淮安继续沉默,脸色变得凝重。
“你说巧不巧?住在你隔壁那位东厂来的公公,好像就是姓贾。”
金玉廷眉飞色舞还要继续说下去,周淮安再次施礼:“淮安谢老板娘赐还玉佩,这个人情日后必当还报,只是淮安已困倦得很,想歇息了。”
金玉廷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只好悻悻站起身慢吞吞走出房间,她的第二只脚刚刚跨出门槛,门就啪一声关严,后背差点儿被门板撞到。
金玉廷拧着眉毛回头目视冰冷的木门挥了挥拳头,腰肢一扭,袅袅婷婷下楼去了。
走到楼梯的一半时,金玉廷看到大堂内有一个清瘦欣长的身影,凝望门外夜幕静立不动。
她悄然近前一看,发现是贾廷。
形意门的人都喜欢大半夜不睡觉站在外面看夜景吗?
金玉廷好奇之下玩笑之心顿起,放轻步子走到他背后,把手中长手绢搭在他肩头,燕语莺声道:“客官夜半在此,莫不是等奴家呢吗?”
贾廷没有回头,声音清酷冷冽。
“你这套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了。”
金玉廷被抢白顿觉无趣,哼的一声扭头就走,边走边忿忿不平。
什么形意门,尽是一群不解风情的木头,我看还是改叫和尚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