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跑够了后乖了很多,罗兰轻轻踢了一下马肚子,它就慢悠悠地向前走,罗兰就四处观望欣赏草原美景,见它这么听话,罗兰又不由得展开了想象,嘴角露出笑意来,俨然一幅雄姿英发的画面。
罗兰又环顾四周,了无人迹,她就大胆放肆起来,拔出剑,似乎是被自己幼稚的想法尴到了,甜美地笑出来。
“我们走!”罗兰拿缰绳抽马,半弓着腰,前倾七五度角向随便一个方向冲锋,还拿剑与迎面而来的“敌人“交锋,每“干掉“一个罗兰就乐得哈哈大笑。
这样的游戏一直持续到罗兰玩尽兴为止,那时她已经不知道冲到了哪里。好在这匹马认得回去的路,一直到傍晚前,她才把马还给马店老板,并支付了半天的价钱。
路上她一直捂着屁股,回来的路上被甩了下来,本来就追求板正的服务员装自然而然地裂开了。
“绮罗,快过来帮我挡着点,哎哟,得亏我穿了棉裤。不然就走光了。“罗兰捂着屁股上了楼,绮罗就紧随后,裤子坏了就得赔,罗兰又赔了七十元,今天花了五天的工资,还算请的一天假,她身上只有四百了,罗兰看着开裆的裤子,不觉有些可惜,她就喜欢这类板正的衣服。
“绮罗,能拜托你帮我把这裤子缝上吗?我想去把以前的衣服洗一洗,过几天好穿出去。”罗兰靠在绮罗身上,撒娇地说。
“好,反正也没破多少,得想个招让它看上去完好如初才行。”绮罗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
“买香水了?”罗兰好奇地问,
“嗯,你要不要来点。“绮罗从柜子里摸出一个红色的瓶子晃了晃。
“算了吧,我才不要喷,去洗衣服了,去把老板衣服也收一收,一件收五块。”罗兰走向门口下楼去了。
没一会她就捧着十几件衣服又上来了,端着大盆走了进来。“唉呀,看来今天得忙活一阵了。”罗兰倒了点洗衣粉,就卖力地搓了起来。
绮罗也从隔壁的空屋子把脚踏缝纫机搬了进来,边踩边问:“说起来,罗兰,你一直省吃俭用是要去哪吗?”
“啊!我好像和,哦,对,只和老板说了,我想去巴比亚。”
“那支商队是去维克尼亚的,那可富多了,怎么不一起去呢?”
“现在想想,我大概是还没有准备好去大都市吧,人总要逐步适应的。”罗兰说。
“哦,弄好了,从外面看一点也看不出来。”绮罗把罗兰的裤子甩起来,扔在床上。
“哇,还是这个缝纫机方便啊。”罗兰感慨道,然后也好奇地问:“那绮罗为什么来这儿呢?”
“为了找东西,顺便看看以前看不到的风景,“绮罗身躺在床上说:“本来大家都快快乐乐的,一位大人需要找东西,我们一群人就出发了。”
“所以,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快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
绮罗没有答话,侧脸看向罗兰:“或许,只是我的预感吧。”
罗兰笑了笑,接着洗衣服,直到深夜才睡去。
第二天倒是罗兰不见绮罗了,问老板,老板也说没见着她,估摸干自己的事了,罗兰也就没太在意。
今天倒没什么客人需要招待,有也就来吃碗面,没罗兰什么事。她就在院子里射叶子玩,累了就回楼上洗衣服,又累了就干脆上床睡觉。今天算是罗兰在这儿工作最轻松的一天了。
老板也没心情准备菜,在店面上挂上“专售面食”的牌子。
到了中午,镇长的儿子找了过来,正好看到罗兰在射箭,顿时被她的身姿所吸引,他站在不远处欣赏着罗兰的身段,老板刚好午睡醒了过来,往窗外一瞅喊了他一声:“哎-有事吗?”
罗兰向后看去,他也只好走了出来:“罗兰小姐,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那时请你在镇东集合。“说完他就走了
其实他特意没说一件事,罗兰正奇怪他什么时候来的,老板从屋里出来给了她一个皮背包,不大但能装点东西:“镇东啊,那你们得走远些起码得过一片水草地,带点衣服和吃的吧。”
“谢谢老板,回来我会还给你的。”罗兰感激地说。
“不用不用,背包,三四块一个,”老板客气地说:“你不是要去大城市吗,你来时的那套衣服太破了,第一印象就不好,你帮村子里办完事,饭店的衣服,送你一套,虽说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正装,但你穿上得体,有精气神,你先拿一套路上穿,事办成了,就送给你。”
罗兰感激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快要流出来:“谢谢,谢谢....”
“哎,好了好了,你还要去借东西吧,早完事早安心。”罗兰收住眼泪,去找马店老板了。
到了马店,老板非坚持先付一天的钱,剩下的事办成了全免,不然就慢慢还。镇子的人都知道罗兰没钱。罗兰只好把身上所有钱给了他,把马牵回饭店后院,试探性的摸摸它的脸颊,见它没有抵抗,就大胆地跨上马在院子里散步。
她有些觉得不满足,看向远处无际的原野,心里暗惴惴地想:既然我租了它,那它就是我的,没弄丢弄坏就行了,我应该多出去跑跑,不仅是补足我的损失,还是培养我骑马的技术。想着,她骑着马跃出矮院墙,向远处跑了。
罗兰脚尖绷紧,弓着腰向任意一个方向全力飞奔,下午的风原本是温柔的,在马背上则变得猛烈,“驾,哈哈哈,再跑远一些。”罗兰拉紧缰绳,控制马向草原的高处奔去,并在那里驻留观望。
下坡的不远处有村里人在放羊,看见罗兰在高处俯视他,就大声招呼她:“哟,罗兰,你在为明天打猎的事做准备吗?”
“是,我还不能灵活地控制马的方向。”
“那可有点远,一天可回不来,这秋天,天还没冷下去,动物们就有些燥乱了,好在它们不会靠近....再跑一会吧,事成之后村子请大家吃全羊宴。”
罗兰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在强调事后报酬,或许狄索西斯的常规野生动物比云骑更危险一些?谁知道呢,再危险又能到哪呢?带着双重困惑,罗兰接着享受与风的拥抱了。
那人见罗兰走了,盯着她的背影目送她远去,又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赶羊走了。
罗兰不觉间回到了与安洁丽娜相遇的那片并不是很远的高地,在这里几乎能望见草原的每一个地方,这里剩些瓶瓶罐罐,散落在地,还有烟头,不远处就是一个分岔路口,一条通往维克尼亚,一条通向她在的小镇,她在的小镇又有一条去维克尼亚的路,除了维克尼亚外,罗兰还没见到通往其它城市的道路。
她勒住马,看向地平线,这么做是百做不厌的,罗兰对于远方的向往使她总是愿意向远眺望。她又忽然感到失落,想到自己孑然一身,浪迹于天地之间,连所去何往都不知道。
她驾马碎步走着,她低垂着头看着马背和自己的脚,看着它们摇摇晃晃,有些迷茫:明天该做些什么呢,打猎吗?她轻轻空拉弓弦,发出弹响,风声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