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商队准备收拾东西接着赶路。安洁丽娜就把罗兰扒拉起来,让罗兰帮她收下帐篷。
安洁丽娜只带了几本书和钱包,罗兰则只有一把剑。安洁丽娜把帐篷放进一个防水的袋子,然后塞进背包里。
“哎,那面的东西是你落下的吗?”安洁丽娜指向地上一个红色的东西。
“啊,什么时候!”罗兰跑过去捡起它,想把它揣进口袋,但口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漏了,这下该搁在哪里呢?
安洁丽娜把红围巾拿了过来:“手工织的?料子还不错,给你围上刚刚好。”她把围巾缠在罗兰脖子上:“天越来越冷了,穿那么破会生病的。”
罗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羞红了脸。
“好了,嗯~很适合你,我们得上车了。”安洁丽娜抓住罗兰的手,上了一个空空的马车。
罗兰见这里不装货,干干净净的,十分疑惑:“这是一辆专门住人的马车,商会的队伍该配置这种马车吗?”
“哈哈,你想多了,这儿的货好像卖完了,我就铺了层垫子而已。”安洁丽娜笑笑把帘子拉开,露出小窗跟前面还在打瞌睡的车夫说话:“大叔,再不走就追不上别人了。”
“哦,天啊,我又睡过了。”他抱怨几句,用鞭子抽了一下马,车就缓缓动了起来。
安洁丽娜把后门彻底打开,让阳光照进来:“走在最后面的好处就是可以看风景。”
罗兰昨天实在太累了,完全没空观察她来到的这片新天地:她现在正处于一片广阔的草原。
“看那边黑压压的一片,那是索利坦姆马,世界优质马类之一,其肉是狄索西斯高级聚会上必备的主食。”安洁丽娜知道罗兰不是本地人,所以大胆地科普起来。
“哇,好漂亮,比我见过的一些马好看多了,它们跑起来,充满了力量感,这么多,它们要去哪?”罗兰夸赞着,她十分喜欢这些马显现出的生命力。
“它们要去云骑的东边,那比狄索西斯的冬天暖和一些,还有新长成的优质草叶。”
“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罗兰的学校从不教他们这些,这些新奇的东西,和偏僻乡下向来是没有联系的。
“我?我是维克尼亚大学毕业的硕士,刚旅行完,正准备回学校找工作呢。”安洁莉娜说:“然后回家看看妈妈,歇几天。”
“哇,你是个....文化人。”其实罗兰根本不知道安洁莉娜口里的硕士是什么,但她知道大学是个很厉害的地方。
“哼哼,之后我准备去国科院工作,炼金协会的老头们太古怪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安洁莉娜想着,开心地笑出来,罗兰也跟着微笑,风吹过两人的发丝,暖洋洋的。
当天晚上他们所在的商队到了那座小镇,罗兰的顺风车也搭到这里了。
商队拉下车卖东西,安洁莉娜说她要去找什么东西,和罗兰道了别,向森林里走了。
罗兰准备在这待一小段时间,她得弄些钱和吃的,还有一身保暖的衣服,还有一个包,或许还得准备弓箭保证她不会在路上被饿死。其实她是想跟安洁莉娜一起去维克尼亚的,但一想到老打手的别有用心她就不想待在那里了,下定决心要去那个叫巴比亚的城市。
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罗兰走在街上,寻思着找个什么工作,要说她的喜好,能去某个咖啡馆打工最好,她以前和艾璐尔去省城的一个女仆咖啡馆打过工,也洗过盘子。
但怀抱着某种期待很容易失落,这里显然并没有咖啡馆,罗兰高估了狄索西斯的地区发展,只找到了一个看上去生意还不错的酒馆。
老板正在台子里看报,酒馆里四五桌高大壮实的硬汉在把酒言欢,一切显得又安稳又欢快。
听见铃铛又响了,老板抬头看了一眼,看见罗兰别着剑走进了酒馆,立刻使眼色让不远擦桌子的一个紫发女仆去招待,那个女仆哼着小曲,没有看向这边。
老板只得放下报纸,审视着罗兰,首先可以确定她不是本地人,或许是刚打完架的赏金猎人,这地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招摇的人出现了,又或许是隐居在附近的小贵族家的小姐,无论哪个,自己都必须严阵以待。
“小姐,来点什么,这里有陈酿朗姆酒。”
“我看门口告示牌上在招服务员,现在还招吗?”罗兰问。
老板立刻放松下来,看来是他想多了,脸上立刻泛出微笑:“招啊,包吃包住,一天四十,不住再加十元。”
包吃包住,这不正是罗兰需要的工作吗,没有货比三家,罗兰立刻答应下来。老板招呼那个哼小曲的女仆,叫她去带罗兰换身衣服,毕竟她的衣服太破了。
“呀,好漂亮的人,你从哪里来?”绮罗看见罗兰,上前抓住罗兰的手,满脸高兴地说,“你长的和那个....波德好像,是因为都是白发吗。”
这句话把罗兰搞懵了,自己和谁很像,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吗:“波德,是你的熟人吗?”
“嗯嗯,她和你一样漂亮,就是喜欢装高冷,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绮罗十分活泼亲近,让罗兰也不觉放松下来,跟着她去里面换衣服了。
换服务生衣服时,罗兰拿出一张地图给旁边偷懒的绮罗看:“这个地方离这里远吗,我想去那。”
绮罗看了看,露出一副懊恼的样子:“没见过呢,这样的森林中心真的会有城市吗?你还是去问问老板吧,他对这里应该挺熟的。”
罗兰只好在换好衣服后再问一次老板。
老板看着,露出和绮罗同样的疑惑:“巴比亚,没听过呢,那里确实有片森林,但咒刻脉流紊乱,那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老板的妻子走出来,罗兰也就转去擦桌子了,绮罗就凑过来,一边擦桌子一边和罗兰闲聊,也许是神经大条,她并没有注意到罗兰的那把剑,罗兰将“罗兰”搁在了楼上的柜子里。
老板娘和老板悄悄说:“那个不也是今天新来的吗,好像很喜欢偷懒,这来个伴,话匣子是完全打开了。”
“年轻人嘛,找个伴多正常,这个年纪很容易寂寞的。”老板又拿起报纸,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厌。
“那边的商会卖的差不多了,赶紧准备吃的,别看你那破报了。”
老板只好放下报纸,转进厨房做菜去了。
罗兰收拾着窗台,发现这里的盆栽已经枯了,那是绮罗花,冬天快到了,它自然要枯了,只是这花许久没看到了,刚巧在这里碰到两个“绮罗”于是问:“哎,绮罗,你父母为什么给你起个花名呢。”
绮罗被问住了,虽说每个人应该都问过,但绮罗可能是个意外:“哎?难道不是我们生来就叫这个的吗?”
“啊?怎么可能,我们的名字肯定有父母的理由,怎么说是生来就叫这个的呢?”
“哦,我是人们都这样叫我,我就以为这是我的名字了,或许是我长的和花一样,你看。我笑起来不是很像花?”绮罗傻傻地笑着。
“罗兰,来帮我端下菜。”
罗兰赶紧放下抹布,走进后厨,将一盆菜倒入槽子里,反复几次准备了十几样菜之后就要去商队那边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