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几人相互切磋几招,肖大帅和肖大壮已然是落了下风。眼见的要肖大帅落败了,肖婉婉道:“这可不算数,我儿子可是受了伤。”肖大帅掀开衣服,果然在胸口处有一大块青色的伤疤,有些瘆人。秦之琴也道:“肖大壮叔叔也受了伤。”原来,刚刚秦之琴救段誉一命的时候,一剑刺到肖大壮的小腹,伤的他不轻。
“这可怎么办呢?”风流雪挠挠头。“那就只好行那个仪式了吗?”肖婉婉走上前道。肖凭国道:“好吧。”
众人在屋内拿出两件衣服:一件华丽满是灰尘,一件朴素但是干干净净。肖凭国拿了那一件朴素的衣服,风流雪则是拿了那件满是灰尘的。风流雪撇撇嘴,道:“你怎么干活的,叫挑战的人穿的比我这个帮主还好看。”肖婉婉帮他理理领子,刮刮胡子,漫不经心的道:“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规矩,这件衣服,帮主以外的人不可以碰。所以,这么些年,我都只可以打理那件了。”
醉酒老头缓缓走到肖凭国一旁,打量他片刻。他不由全身一颤,赶忙向老头鞠躬。老头只道是无聊,又走到风流雪一旁。见他来了,风流雪不由往妻子一边凑去,还惹的她羞红了脸,把他轻轻一推。
风流雪道:“白马大将军……先生可是杨家杨洋阳将军?”老头喝一口酒,道:“是也不是。”风流雪道:“从前我好像是见过你。”老头打量了一会儿风流雪,一阵风拂过他的面庞,摇摇晃晃的火光闪烁着,闪烁出一位故人的模样。他心底不由一震,然后摆摆手,扭头走到段誉那里,道:“见过的话,应当是,姓风的人定然是见过我的。”
肖婉婉本想着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看见丈夫不大自然的神情,便又把话给吞下去了。她走到一旁,对段誉道:“你先把着斗篷给脱了吧。待会儿我们要去庙那边……庙那边?”她点点风流雪的肩,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登时,二人面色严峻起来。
段誉脱了斗篷。一行人提着灯笼,照着昏暗的夜,一齐走下山去。本来安安静静的地方热闹起来,沿途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老一辈的道:这是“吹弹可破”派迎接挑战者的到来的特殊仪式。众人到了随波难安夫妇庙前,各自摆好阵势。
肖凭国疑惑道:“怎么随波神不见了踪影?”肖婉婉道:“走了。”风流雪接着道:“被风刮走了……哎呀!刮了台风,把庙给吹坏了。”
他们心里想:总归不能让他知道是我们搞坏的吧,不然可是要叫长辈数落了。
人们摆了凳子坐在一旁,就如同山下一般的热闹。有人见了风流雪,道:“帮主好!”几个人起身磕头。几人正是旧时风流雪的几位师弟。又有几人磕头。风流雪有些疑惑:我可不认识他们呀。他们道:“多谢大侠保我状元城永世考取状元!”
风流雪不想扯这些有的没的,忙对肖凭国道:“速速开始罢。”
肖凭国一甩衣袖,霸气起身,大声一吼。这出场,引得场面一度沸腾。少女们春心荡漾,只道是书本上的那般沉稳大度、阅历丰富的侠客到了现实,都为他喝彩。肖凭国缓缓道:“我肖凭国出身弹指世家,自五岁练习本宗心法,十岁学完弹指神功十九式,十六岁便自创神功第二十式,击退强敌无数。”
风流雪应声而起,卑鄙的起身,想学肖凭国一般甩袖子,不料那破旧的衣服居然破了个大口。众人不由大笑起来。风流雪道:“我风流雪出生流浪世家,自五岁学会要饭秘诀,十岁开始练习气功,十五岁学习本宗心法,至今还在学习弹指神功第十二式。”
段誉只道是如此一来,孰强孰弱已经分了。不过在座的几人没有什么担忧,似乎这么些差距所以这种比试没有丝毫影响。
二人走到难安神庙前,朝神仙姐姐拜了一拜。之后二人相对面,又是一拜,把手背道到后头。
“石头剪刀布!”两人都出了石头。再来一次,又是石头。旁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戴着眼镜的书生般的人走到段誉身边,大声的喃喃自语道:“两平出来,这局面可是难极了。”段誉打心底疑惑:这不就是看运气的吗?有什么好说的。那人接着又道:“若是出石头,以不变应万变,实是一计;若是出剪刀,主动示弱,很富扮猪吃老虎之勇;若是出布,则是敢于出击,是为豪杰。难难难!天下之难,莫过于此也!”
第三次出手,肖凭国继续出石头。然而,风流雪只是一跺脚,把手背在身后没有出。肖凭国登时冷汗横流,嘴唇颤抖,缓缓吐出一个字来:“好卑鄙!居然使出这么阴险的招式。”肖婉婉想起了什么,莞尔一笑。
她心道:那日爹爹同他在庙前比试的时候,他正是使出三连欲出不出这一招,最后才得以胜了爹爹。她不由想起那日风风光光的场面,心里头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两人开始第四次过招。风流雪又是不出。肖凭国生气的咬咬嘴唇,思索一会儿,道:“来来来!”心里却道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剪刀石头布!”风流雪越念越快,最后几乎连“布”字都听不大清楚。肖凭国一愣,脑子一片空白,居然胡乱出了剪刀。风流雪还是石头。
“赢了赢了。轻松的呢!”风流雪道。他脸上还露出像是小孩子一般的得意的笑容,摆着手,跳着舞,好一副神气的模样。
观众们爆发出轰鸣般的掌声,涌上去接连和风流雪击掌庆祝。唯独肖大帅在一旁低着头,坐着。
跟着肖大帅一齐的女人笑道:“你爸爸赢了,这不一起去庆祝。”肖大帅头低的更厉害了。“你不去我可去了。”她道。“我不准你去。”肖大帅道。
女人走到一旁。这一切都叫秦之琴听的一清二楚。秦之琴伤势恢复的不错,想到在花火中所看过的剧情,想来女人定然是十分悲伤,便朝她走去。“不知姐姐怎么称呼?”秦之琴问道。“你要问我叫什么,我可以回答是张紫仪;你要是问我和肖大帅什么关系,我可以回答是同事,是师徒关系;你要是问我此次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以回答是来当作肖大帅的保镖的。”张紫仪淡淡道。
与此同时,段誉站在一处,任由风吹过面庞,一阵困意忽然袭来。忽然,眼前飘来几缕白色的云,又似是有些酒味。什么东西?他伸手一抓。只听见哎呦一声,原来是那醉酒的白马老头。他抚摸着胡子,道:“往事我也不去追究了,你现在是我的弟子不是?”段誉点点头。
老头接着道:“那好,你叫那个女娃子来拜我为师。”“我怎么可以决定呀!你自己去问她得了。”段誉摇摇头。
他果真跑到秦之琴那里,她也只是摇摇头。
正当众人欢喜之际,一阵巨大的声音从山下穿上。远处飞出一个人,站立在随波神庙头。有人认出他来,道:“牛大叔,你怎么还不睡?要是明天猫嚎功施展不出来,学生们上课可都要迟到了。”
牛大叔大笑起来,指着风流雪,道:“今天晚上,我们吹牛帮势必要拿下你们这帮杂种!”
吹牛帮?听到这个名字,吹弹可破派的所有人登时大骇。原来,所谓“吹弹可破”,本来意思是“弹可破吹”。从前,犬武帝时期,有一位英勇善战的武将,他真正的名字已经不为人所知,只是凭着一嘴厉害的“吹”字神功纵横天下。皇帝封其为吹牛大将军,封地于此山中。后来在一次帮派争夺战中,为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弹指豪杰用石头打中了嘴,最后败走山城,落荒而逃。
肖婉婉与风流雪心领神会,一齐闪到庙的两边,施展弹指神功。无形的剑气杀的牛大叔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