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月,伴着烟花,先是散开的炫彩,接着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响声。段誉的魂早已被勾了去,在想是静坐也难了。“好想去呀。”他喃喃道。现在正是感灵山的元旦晚会,可怜段誉只得以留在此处,徒留些不必要的感伤。谁叫我只是不起眼的毽宗呀!他有些沮丧。
“誉儿,今个儿你下山去给我买副牌来。明个儿牌宗长老陈宗师要来。”师傅道。
“好的好的。”段誉连连答应,一蹦一跳的下了山去。
话说这感灵山,乃北之域东侧群山之王,向来是剑宗的地盘,傲视群雄。之后,零星的门派便也附庸风雅般的在附近的山上安下身来,并发展壮大,皆以剑宗为尊。因此,剑宗便也成了这“群豪联盟”的老大。年年的活动都是在感灵山举办。
段誉挤入人群,好一幅壮丽的景象——红色的镶嵌着金边的灯笼,灵力支持着的纸龙在中央剑宗庙前飞舞着。只见庙前是初代剑宗刘子安宗师的雕像。段誉恭敬的拜了拜,暗暗想:大师,保佑我毽宗吧。
他跨过高高的红木门槛,便进到庙里头。别说,来朝圣的人到是挺多,都忙着给大师们烧着纸钱呢。段誉也顾不上什么背叛师祖的骂名,便也想着买点纸钱烧烧。毕竟师傅说过,若是有好处的,无一不是要要粘些。左顾右盼,很快就找到了买纸钱的地方。
“师傅,这些个纸钱怎么卖。”他问道。
“先交一百块押金,再去烧着。按小时二两计费。”师傅道。
“押金可以退吗?”段誉问道。
“可以。”师傅道。
别说,还挺赚。段誉暗暗想。自以为是得了天下人的便宜,一边笑着一边给先人们烧了纸钱。等到他笑嘻嘻的回到门口时,这才发现,那儿业已挤满了人。一问,这才知道,那卖纸钱的不见了踪影,再去向剑宗的人了解,这才知道,根本没人卖纸钱。
段誉心一凉,便从人群中挤出来。灯火还是如此的耀眼,不时还有爆竹的热闹响声。不过,他所见的,只是漆黑的夜,所听见不过是月亮无声的叹息。一种莫名的凄凉感涌上心头——你会永世孤独。唉!段誉不由叹口气。
不过是小事嘛。他安慰自己,不过,他知道一切只是徒劳,他就是如此一般悲观的人罢了。他企图走到暗处,仿佛那才是他的家。或许就是呢。
踏在红色的毯子上,阴沉沉的,是他的脚步。传入耳中的却是一声吆喝:“挑战擂主李公子!胜者奖金一百两!”远远的,段誉停下脚步。想看的确切些,可惜人又太多了,便爬到了树干上。定睛一看,那李公子使的是剑宗“灵气剑法”。段誉曾在师傅给的“武林周报”中看到过,此剑法已连续七年位列饼图榜首。
台上的李公子,乃现任剑宗宗师李存钱只嫡长子,天赋异禀,傲气凌人。只见他披着白色长袍,腰间青云色的剑鞘在灯火下不时反射着黯淡的光茫,手中所持之剑乃六星上品,南之域陨铁所制。应当可以卖好些钱。段誉想。
上来了第一位挑战者,是文宗弟子。只见他披头散发,着手执笔,右手持环,加着半蓝半青的衣裳好生邋遢。但是,师傅曾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故段誉自是不敢轻视此人,暗中觉着定是一位高手。
二人尽了些礼节,随后走到擂台两侧。文宗弟子先发夺人,笔墨之下幻化出诸如老虎、老鹰之类的猛禽来,直扑李公子去。而见那李公子,宛若喝水般,往剑上附着火之元素,顷刻将那些纸老虎之流烧个精光。那人呆呆看着这疾风般的剑法,未及回神,只发觉冷冷的剑早已架在脖子上,只得以认输。
“看来这李公子的擂主,我们定是没人可以夺去了。”台下有人道。
段誉暗自想:这么强,这些银两大抵是没戏了。正想着要走,突然竟又萌生出邪念来——没准能赢呢?怎么可能,发什么癫!不过这邪念慢慢衍生开来,竟使他鬼使神差般的走上台去。
他理理衣裳,那黄色的土气衣服,也是毽宗弟子的传统服饰——可谓是符合身份罢了。“毽宗弟子段誉请求一战。”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