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突发火灾(1 / 1)一路荆棘首页

在20世纪60年代,地处桂北山区的山冈县友谊公社千里大队山溪寨,共有4个生产队(第5、6、7、8生产队),130多户,700多人口,居住在山溪两岸缓坡上;一色杉木做的吊脚楼,依坡傍山地建起,屋面大多盖上木皮,房间主要用杉木板和杂木板镶成;寨子的周围,长满了高大旺盛的古榕树、枫木树、松树、杉树以及郁郁葱葱、翠绿欲滴的楠竹,微风吹来,绿叶翻卷波浪,涛声阵阵;一条清澈的山溪穿寨而过,弯弯曲曲流向浔江河(山溪寨因此而得名)。

这年冬天,山溪寨的天气特别冷。一连几天,天空阴沉沉的,不见一点阳光,北风不停地刮来,到处尘土飞扬,屋面上不时有木皮掉落地下,发岀噼啪的响声。今天,寨上的青、壮年男女,都装饭到很远的高峰岭去"农业学大寨"、开田造地了,留在寨里的主要是老人和小孩。在寨头的一间破旧、低矮的小木屋里,熊家小儿子、5岁的熊耀,正在不停地将干柴、干禾杆草添入火塘中,烧火取暖。火越烧越大,突然烧到禾炕上;禾炕上装满已烘干的禾把与木薯,迅即接上火;火借风势,风助火势,顿时火光冲天,直烧到楼上的干柴;干柴又乘风势烧到屋面上的木皮,然后向四周扩散。

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在家帮做家务的熊家老二熊宇,正从井水里挑回一担水,见家里已是一片火海,顾不得理正在哭哭啼啼的小弟熊耀,一边将水泼洒到火上,一边大声喊"救火啊,救火啊!求求大家,求求大家!快来帮忙救火啊……"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挑水的挑水,灭火的灭火,手忙脚乱,喊声、哭声、鸡飞狗叫声,乱糟糟的响成一片!但由于当时还很落后,没有灭火器,火势又高又猛,人工灭火简直是杯水车薪,无能为力,最后,大火吞噬完熊家和赵家后,自动地熄灭了。由于熊家和赵家位于寨头坡上,与坡下的大寨间隔有30米左右,否则,损失更大!

但是,赵家人哪里接受得这残酷的现实!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他们被彻底的激怒了!本来平时两家就有矛盾、不合,现又遇上这些事情,这简直是火上加油!他们用最难听、最刻薄、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熊家!熊宇的母亲唐翠英,望着还在冒烟的废墟,痛哭流涕,死去活来,绝望至极!她不停地向赵家赔不是!可是赵家不善罢甘休,没完没了!脾气暴躁的熊父熊国念,自觉理亏,焦急得团团转,俩眼又红又凶,嘴上骂骂咧咧:"熊均、熊宇、熊耀,你们三兄弟滚出来!"三兄弟低着脑袋、神情沮丧地从人群中走出来。熊父抡起木棍,猛烈地抽打着这三个孩子,嘴里还恶狠狠地咒骂。三兄弟凄惨地哭着、喊着。熊母出于本能,用柔弱的身体挡住熊父的木棍,紧紧地护卫着三个孩子。熊家大儿子熊均,大声喊道:“阿爸不要打我,与我无关!我去山上砍柴火,根本不懂得这些事情……是熊宇看管弟弟,这些责任主要是他……"接着,熊父的棍子雨点般地落在二儿子熊宇身上。熊宇咬紧牙关,默默地忍受着,一句话不说。他的母亲凄惨地哭喊着:"他爸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会死人了!孩子们不懂事,他们又不是故意的!……"这时,大队党支书、熊家族上叔熊国星来到这里,他用力夺走熊国念的木棍:"事情已发生了,打孩子有什么用?眼下只有考虑考虑看看,如何渡过灾后难关?"他转脸面向众人道:"社员同志们,熊家与赵家发生了谁也不愿看到的灾祸!希望大家发扬一家有难八方支援的传统美德,积极伸出双手支援!有粮出粮,有衣服捐衣服……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大家立即附和道:"好的,好的,好的!……"众人马上分头行动起来。

不多时,千里大队长赵家仁到来,他在党支书耳边嘀咕几句后,便领着赵家人走了。接着,与熊家同属第6生产队的队长赵光会与女儿赵芳燕,也来到党支书面前说:"党支书,现熊家已烧光了,一无所有!我看是不是先安排到我家去暂住?"小姑娘赵芳燕也说道:"阿宇哥,你们全家都到我家住吧!……"党支书道:"那好吧!你们全家就先暂时到队长家住吧,以后再想方设法,逐步解决!……"熊家一致称谢,就一起跟着队长父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