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谭雄从伙房里出来,连声问:“什么事,什么事?”
他一眼看到门外站着的鲁渊,一下子愣在那里。
鲁渊不太确定他有没有得到消息,也就先不说话,等他的反应。
“你……”谭雄有点摸不清鲁渊的来头。
他甚至都还没能认出来。
毕竟这段时间,鲁渊可是跟当杂役时,完全就是两个模样。况且以前,谭雄也不认识他一个小小的杂役。
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鲁渊才笑着说:“谭主管,我是鲁渊,新上任的杂役主管……”
“嗷嗷……”谭雄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可是杂役主管这四个字,他是听清楚了的。
脸上一下子就堆满笑。
刚才还是满脸倨傲,一下子就变了个脸,比变脸还快!
“……嗷嗷,原来是新到的鲁主管!是是是,我是谭雄,杂役的饭食,都是我在亲手做的,鲁主管这是……”
谭雄三两步到鲁渊跟前,点头哈腰的,客气恭敬得很。
这前后的态度转变,给鲁渊带来的反差冲击,不亚于一场心灵洗涤。
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杂役主管,这么一点小小的权力,就能让人体会到被人奉承巴结的快意!
怪不得古人说,权力就是男人最好的春..药!让人欲罢不能!
这还真是诚不欺我啊!
鲁渊心里感慨着,说:“杂役26人,这每天的伙食……”
“是是是,都准备好了的!鲁主管里头请!里头请!”
谭雄如此点头哈腰奉承,刚才拦住鲁渊的那人,就更是低头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鲁渊看都不看他一眼,跟着谭雄入内。
谭雄小声说:“鲁主管初来,这杂役二十八人……”
“嗯?不是死了两个么?”鲁渊很奇怪。
杂役原本是二十八个,死了张涛和同伴吴堂,只剩下二十六个。
“是二十八个,死了的两个,还在物色新人哩。”谭雄陪着小心说。
鲁渊一听就明白了。什么还在物色新人?分明就是名额还在,人却没了,继续吃空饷而已。
他也没多问,跟着谭雄来到为杂役准备好的饭食,一篮子掺糠窝窝头,就这么扔在地上,也不蒸一下热一下,还有泡在粗海盐水中的萝卜条。
比喂猪还差十倍。
鲁渊看得脸色就没那么好看。
谭雄陪着小心,小声说:“鲁主管刚来,这杂役的伙食费,都是按例给的,主管那边……”
“哪个主管那边?是蒋主管还是严主管?”鲁渊问。
“蒋主管!以前是张主管每个月去领的。”
“然后给到你这边?”
“唉,是是是!”谭雄赶紧点头称是。
鲁渊心里默算着,这个月还有几天,那就是这伙食费,已经给付过了。下个月的伙食费,还没去领。
他看着框里的掺糠窝窝头,有些已经有霉点了,心头不由得一阵阵烦闷,冷冷地问:“这个月的伙食费,张豪给了你多少?”
“这个……”谭雄为难起来。
鲁渊这段时间都是跟着老杨头在伙房里干活,又跟着老杨头去市集采买菜蔬食材,对行情还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