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安良叹息一声，“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我们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一定能成为朋友。”安良看了皱着眉的小琪一眼，说，“说正事吧。”

“你叫陌玉，杀了东篱村二十四人，是么？”安良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声音也平静起来。

“二十六个。”陌玉还杀了刘武和两个医生，但地点和消息过于隐秘，第九局的人还不知道。但陌玉没杀花姐。陌玉又说，“他们都是杀人吸血的混蛋，都该死！”

“说说，怎么回事？”安良没有察觉到数字上的差错。

陌玉说了东篱村的事，“他们就是恶魔。”

“混蛋，该死！”安良的情绪过于激动，被烟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咳了一会，安良慢慢停下来，说，“但规矩就是规矩。异人不能插手普通人的事。你只杀了一两个人......我可以放你走。但你杀得太多了......”

“一个也不行！”小琪斩钉截铁。

安良皱了皱眉，看了小琪一眼，没说话。

“坏人不该杀么？”陌玉问小琪。

“你有什么资格判人生死？他们为了钱杀人，你是任性杀人，你跟他们有什么分别？”刘琪认真地说，“因为你更有力量，就可以随便杀人么？”

陌玉苦笑，“我算除暴安良么？”

“你是滥杀无辜！”新入职的特工助理咄咄逼人，说，“二十六个人，个个都该死么？犯罪还有主犯、从犯。人头不是韭菜！他们犯了什么罪，该判什么刑，由法律决定。你靠个人好恶，就能判人生死么？”

“我......”陌玉竟无法反驳。

“花姐，她应该死么？”

“我没杀她！”

“你也没救她！”小琪说。

“你......说得对。”花姐在火中向陌玉挥手告别的样子，又浮现在陌玉脑海。在东篱村的整个事件中，陌玉最后悔的，就是没救下花姐。

“所以，”刘琪盯着陌玉，一字一顿，“异人，就该消失！”

“什么？！”

“你闭嘴！”安良罕见地暴怒了。他恶狠狠地看了刘琪一眼。刘琪低下了头。转瞬间，安良恢复了正常，说，“小孩子不懂事，满嘴瞎说。”

“我可能真的错了。”陌玉真后悔了。如果他控制住愤怒，把刘武一群人抓起来，交给警方。结局就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件事，你不论怎么做，都没有对错。”安良摇头说，“人非圣贤。没有人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换成是我，我也可能这么做。”

“规矩就是规矩。”陌玉说，“我会是什么结局？”

“你是学院的人。学院对学员的管教一向很严，跟第九局的关系也很密切。你的事，我做不了主，得请示上面。消息一来一往，需要时间。劳烦你待几天。”

“放心。”陌玉说，“我不会惹事。”

“谢谢。”安良站了起来，“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外面有人随时候着。”

陌玉点头，“有需要，我会说的。”

安良与刘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