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了。”

陌玉深吸一口气，气息流传，状态到了极限。

一招，陌玉要分出胜负。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白大褂。他惊愕地看了陌玉一眼，然后，小声对添香说：添香小姐，小娟可能不行了。

添香看了陌玉一眼，手上气息衰退。

两人转身进了房间。

陌玉犹豫了一下，跟在两人身后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与玲花所在房间格局一样，病床上也躺着一个小女孩。她十三四岁，瘦骨嶙峋，最多六、七十斤。她身体枯萎，没有一点生机。几个白大褂围在床边，讨论着什么。床头的仪器，发出滴滴的急促声。

“都出去。”添香喝一声。

白大褂相互对视一眼都离开了，其中一个看了陌玉一眼，不愿意离开。

“滚！”添香大吼，“他可以留下。”

房间里，清净了。

添香走近病床，伸出右手，一道绿色的气息凝聚。添香伸手抚在小女孩的胸口处。一道绿色气息缓缓涌入女孩体内。大约一分钟，小女孩恢复了生机。各项仪器也平静下来。添香长出一口气，站直身体。她一身大汗，湿透了裙装。

添香看着陌玉，神色疲惫，但眼睛有兴奋。“她叫小娟，需要一颗健康的心脏。”添香一笑，“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要杀她，现在可以动手了。我不会再阻拦你了。”

她是小娟，就是她夺走了玲花的生命？

陌玉看着病床上呼吸渐渐平稳的女孩，心里一阵矛盾：要杀了小娟，取回心脏，重新装回玲花身体么？

玲花的命是命，小娟的命也是命。

陌玉无法从一个鲜活的生命里，取出心脏。

难道命运注定，成长就必须承受选择的痛苦么？

突然，陌玉灵光一闪，上前抓住了添香的右手，急切地问，“你是生命属性？”

“是。”添香任由陌玉抓着手，没有挣扎。

“你能不能救玲花？”陌玉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如果......”陌玉内心一惊，难道要另外抓住一个女孩，切下她的心脏，给玲花装上么？这跟侩子手又有什么区别。“如果......”

“如果什么？”添香歪着头，看着陌玉，玩味地笑，“如果什么？”

“我不......”

“我救不了玲花。”添香轻轻叹息，脸上有不忍与爱怜。她伸出左手，想抚摸陌玉的脸，但手僵在空中，没有摸下去。“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人力有尽头。我可以治病，但不能赋予人生命。”

“我知道了。”陌玉松开了添香的手，转身离开了。

出了地下室，回到地面。

天上，烈阳高照，但扫不去陌玉心里的愤怒与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