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一言既出,樊哙便懂了萧何的意思。
樊哙心思何等之快,转念便转了一圈,问道:“可是,这夏侯婴已经告发了刘季伤人,这家伙心直口快,认死理,恐怕很难让他改口。”
萧何笑道:“那你觉得夏侯为什么非要告发刘阿三?”
樊哙道:“想必是刘阿三这厮这回做的过火了,把夏侯婴惹毛了。”
“非也非也,刘阿三上回把夏侯婴推到了河里,夏侯婴不会游水,差点死了,也没见他报官来着。”
“兴许那回没这次如此羞辱,所以权且忍耐没有报官。”
“这你就错了,如果夏侯婴耐不住个人荣辱,那这二十几年中早就这么做了,又何苦等到现在?”
樊哙沉思良久,不解道:“难道就没可能是夏侯真有如此忍耐力,只是到了今日实在是忍不住了?”
萧何摇摇头,说道:“你想想,最近刘阿三有何变化?”
樊哙思考片刻,道:“刘阿三近来除了新兼并了吴孙二家势力以外,倒也并不别的变化。”
“你答到了点子上。”
“这?嘶——”樊哙开始回忆,思考是不是自己疏漏了什么,可是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两者毫无联系,最后笑道:“萧大人,您就告诉我吧,我这榆木脑袋实在也想不通了。”
“夏侯婴此人,最重公道,刚直不阿。”
“夏侯婴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忍辱负重,擅于忍耐。”
“后者使他和刘阿三这么多年都还能玩儿到一起去,前者就导致他不能容忍刘阿三以暴力的形式侵染别家的产业。”
“我猜,夏侯婴定然是贬斥了刘阿三以武力夺取吴孙二家产业的事,故而被刘阿三殴打。而夏侯婴此人,平素待人和睦友善,不重视自己的颜面,也不太在乎被羞辱,只因他内心最看重的是道义,故而这些他都可以放在一旁。”
萧何顿了一下继续说:“所以,这回刘阿三违背道义,攻伐别家,夏侯婴又因此受辱。所以才气愤不过,选择报官。”
樊哙一时恍然,但还是觉得萧何的话有些玄乎。毕竟在他看来,夏侯婴就是一个老实人,哪儿有这么多门门道道。不过听了萧何的话之后,樊哙觉得好像自己的其他猜想也显得十分不合逻辑,故而只得相信了萧何的说法。
樊哙道:“萧大人,那您觉得我们该如何操作?”
萧何笑道:“且听我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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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量完毕,便各自去准备东西,一直到第二天,几人一行便往夏侯婴家登门拜访。
听说是刘家来人了,夏侯婴自是借口养伤始终不见。
最后,还是卢绾凭借沛县公认大善人的身份,才得以来到夏侯婴面前。
到了夏侯婴屋里,夏侯婴正裹着纱布卧在床上休息,其母看到卢绾进来,这才离开屋里。
卢绾一见夏侯婴便道:“夏侯婴,你伤可好点了?”
“哎,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