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却立刻打断道:“不能,王某本来打算把所有类型的布都做出来,可是有属下劝我,样样都会不如只精一样,以后我卖我的低价棉布,你卖你的高价丝绸,咱们互不干涉,又都有精力进行产业升级,这多好?”
“产业升级?”虽然没听说过这四个字,但其中的含义张员外却能听懂。
“没错,我们一起做大做强,我让棉布越来越便宜,买的人越来越多;你让丝绸更贵、更高雅,追捧的人同样会越来越多,这样我们不就实现共赢了吗?”王安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表情说道。
“也好,不过张某确实凑不出那么多织布机,就算所有织棉布的机器都给公子,那也只有大约四十台。”形势比人强,张员外也没过多犹豫,他虽然答应了,却也说出了他面临的问题。
“这好办,张员外可以通知那些关系好的商户,让他们把织布机都卖给我,及时止损的同时,也能尽快抢占丝绸的市场啊,有多少织布机我都收,五十台是最低数量,事实上,我这里是多多益善。”王安笑着道。
“好吧,那我和老朋友们联络一下,尽快给公子一个答复。”
“没事,你可以慢慢联系,另外,你那四十台我现在就要买下来,你再给我几个善于织布的和会善于修理织布机的,我怕我领地那些人不会用,如果你相关人才多的话,最好直接卖给我几个人,价钱可以按你说的来。”王安很是豪爽地道。
“那就按照一台织布机五两银子来算吧,我再按照一人十两的价格卖给公子三个纺织娘、三个修理工,如何?”张员外心中估了价,然后问道。
“没问题,张员外帮忙弄好然后送出城,王某的士兵今天下午就把东西运走。”王安痛快地付了钱,然后说道。
没想到王安先付了钱,本来张员外还在考虑王安赖账的问题,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至于张员外会不会赖账……放心,他家就在城内,他可没那个胆量。
刚刚送走了王安,张员外又马上赶去了隔壁的酒馆,与他相熟的几位商贾正在其中一间屋内等他,既然知道满足不了王安的要求,张员外自然也不可能直接过来送死,他早已叫上了自己的几位好友,如果王安真的要对他不利,他就多出点钱,从几位好友的手里把王安需要的织布机买下来,也算是破财消灾了。
将王安的要求简单地说了一下后,几位大商人也陷入了沉思中,大齐只有棉布和丝绸这两种布料,棉布价格低是卖给百姓的,丝绸价格高,只有达官显贵才买得起,可如今要他们直接放弃棉布生意,他们自然都心中不甘。
“他说放弃就放弃?还有没有王法了?”高员外愤怒地道。
一旁的宋员外赶忙上前捂住了高员外的嘴:“老高,你不要乱说,人家王公子可从来没说过让你放弃,人家只是告诉你,既然争不过,趁早自己放弃,对大家都好。”
恢复了一点理智的高员外坐回座位上,压低了声音道:“可他要我们把所有的织布机都卖给他,没了织布机,我们拿什么生产棉布?”
“可是……”
旁边的人还要再劝,张员外却开口了,眼下这个小圈子里,他是最有权威的一个:“好啦,老高要是不想卖的话可以不卖,我也不坑兄弟们,织布机我是按照五两银子一台的价格卖给王公子的,这个价格,就算买一台新的都够了,我已经卖了四十台了,王公子说最低数量是五十台,相比兄弟们随便凑凑也就够了。”
宋员外一听,也不再劝了,他开口道:“那我卖二十台吧,直接帮张老哥把总数给凑够了,剩下的,兄弟们想卖就卖,不想卖就算了。”
众人脸上的神色顿时一缓,可他们没发现的是,张员外和宋员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对在场的这些家伙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不清形势的蠢货!
而就在张员外等人讨论织布机的问题时,王安已经按照张员外指点的渠道,找到了棉线的供货商:燕立凡、燕秀才。
燕秀才少有才名,很小的时候就考上了秀才,可之后却年年名落孙山,于是干脆弃文经商,反正禹州燕家作为书香门第,从来不缺什么读书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于是,燕秀才就成了家族在凤阳县开设分号的主事人,由于其他产业基本饱和了,燕秀才来了之后,也只能靠卖棉线维持体面,好在当地不适合棉花种植,别人又都卖燕家的面子,这生意燕秀才做得倒也是风生水起。
“鄙人王安,想要购买一些棉线,这是张员外的介绍信。”王安一边地上名帖和介绍信,一边对看门的守卫说道。
守卫原本想收点银子的,一听有张员外的介绍信,顿时不敢怠慢,客气地说了一句稍等,就拿着名帖和介绍信进了屋,毕竟,燕秀才棉线的最大买主就是张员外,就算是燕秀才本人都很是客气,毕竟,谁能和钱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