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比你大,可以叫你小关。”
陆逸对关起的年龄十分惊讶,但占起便宜来也毫不心软。
关起自然不介意,笑呵呵地叫了句陆哥。
“怎么了腊月27出来拜五台,遇事儿了。”
“唉,各方面都有吧。”
说起来和陌生人交谈,这种隐私是不对的,交浅言深,犯了忌讳。但关起浑然不在意,似乎无所谓一切。
“工作?”
“一部分吧,我是个作者,但作品出了问题。”
关起是笑着说这些话的,但陆逸听完却皱起了眉头。
“是版权出了问题?”
“对。”
“版权有问题,可以走法律程序啊,林漾是法学院研究生,她回来了我帮你问问。”陆逸很热情,好像对这种事特别敏感。
“我特别喜欢一个小说家,叫指虎,最近就被这种事情缠住了,他四年前第一本书叫《时间爱途》,写得很好,我也是从小城市去的大学,指虎写得很有水平,你说他新书这本《茧》是抄的,我不信。”陆逸义愤填膺的说出这些话,把端着泡面回来的林漾都吓到了。
关起觉得有点好笑,也许是看陆逸的状态幸灾乐祸,也许是对别人嘴里说出“指虎”的经历感到好玩。
接下来就是夫妻双打,一顿法律教育。
关起也是闲来无事,听得很认真,但真没往心里走。
最后林漾竟然找出了好几个平台和律师联系方式,加了关起的微信后,发给关起。
这还不够,还必须得让关起找张纸写下来。
关起本就喜欢和两人交谈,这一听陆逸又是自己的忠实粉丝,虽然无奈,但也乖乖照做了。
从架子上取下背包,抱在怀里,拉开拉链取本子,却不料掉出了一个小药盒。
陆逸欲要帮关起去捡,却看到关起惊慌失措的把包扔在一边,俯身去拿。快到让陆毅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且起来的时候关起还撞到了头。
“小心点儿。”林漾在一旁轻声说。
“嘶……”关起疼的呻吟,用一只手揉了半天,但另一只手一直紧紧握着药瓶。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了句没事。
陆逸倒是嘲讽了几句惹的关起笑骂了好久。
记完东西,关起却有意转变话题,不再说他的事儿。于是三个年轻人,一个作家,一个在读研究生,一个理工男竟然说起了体育。
林漾实在是插不上话,听其他两个人说什么库里,什么三分的,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最后还发起了小脾气。
关起当上了和事佬,劝了半天。
林漾肯定是没有真生气,也很快就好了。而关起作为作家,职业病上来终于问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要不讲讲你们的故事。”
……
八个小时的高铁终于结束,关起也和两人告别,上了租好的车先去五台山找住宿的地方。
刚才在车上听了陆逸和林漾的故事,心里也五味陈杂,感叹缘分奇妙,难以捉摸。
一路无话,关起戴着耳机听听流行轻音乐。有点堵车,但两个小时也就到了目的地。
在车上,关起草草记下陆逸的故事。
五台山这边的住宿是相隔开的,一站一站的。
关起早就定好了民宿,来这儿也不免感叹其美丽和人山人海。
办好入住,找到饭店后,已经饥肠辘辘的关起就立马去安置五脏庙了。
一共两个店,一家装修精美,另一家却很朴实,但客人倒是大差不差。
没犹豫多久,莫名对烟火气感到亲切的关起选择了第二家。
他自己也感到不解,好像就是更想体验生活,更想和人们近一点。
店内的桌子很干净,一次性的摆布,既方便了商家也让客人更舒服。
关起坐定,点了一碗山西特色面,还有一种叫苔蘑的特色菜。
虽然在下午,但人挺多,大都是刚回来的游客。
关起坐的是一张单桌,也就是二人座,所以暂时没有人来拼桌。
大家都是成群结队的一家人,或是朋友结伴,不是谁都像关起这般孤家寡人。但事无定论,偏偏就有人做到。
“我可以坐这儿吗?”
那是一个白色毛衣打底,套着黄色外套的姑娘。说起来算不上漂亮,眼袋有点重,皮肤也不太好。但是关起这辈子也不会忘了这道身影,也不敢忘。
关起嘴里塞满了面条,正在拼命吞食。听到别人说话狼狈且急促的抬起头,快速点了好几下头,然后又低下头吃饭了。
黄衣姑娘看到关起的窘迫,实在没有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突然觉得这样不礼貌,坐下后赶忙开口。
“那个。”
“那个。”
也是默契的过于惊人,关起也说出了和她一样的话。
黄衣姑娘在笑,关起把饭咽下去后也在笑。
那天在离家乡极远的山西,关起认识了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叫桃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