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又上前替苏念卿把了脉，仔细看了看少女的眼睛，顿时汗如雨下，战战兢兢的说道：“苏小姐原先便有眼疾，现下落水，眼睛被湖水感染，已经失明了。”

“可有救治之法？”隔着一道屏风，明昭帝自然听得见里面的对话。

“回皇上，奴才无能，只能为苏小姐调理身体。苏小姐体制阴寒，又受湖水之冻，恐怕将来不易受孕。至于失明，恐怕还得神农柳氏出手才行。请皇上恕罪！”

“一群废物！朕要你们何用！”明昭帝一掌拍在桌子上，生气之极。良妃，顾嫣然和江云浅皆是心头一震。

“父皇，为何不请律神医？”奚铭萧提醒道。

明昭帝差点将这个神医给忘了，“快将律商策请来！”

律商策来之后，看了苏念卿一眼，即使将心中的怒气隐藏的极好，但在外人看来，律商策心情相当不好。律商策给苏念卿滴了几滴剪清秋露，缓缓开口：“暂时失明，不过即使恢复，视力也不会恢复到从前。从今往后身体都不宜生养。”

“十一哥哥，我看不见了是不是？”苏念卿听了这么多也终于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失明的事情了，声音略微沙哑，“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哲卿了？看不见爷爷，看不见十一哥哥了？是不是？”到后面几乎哭出了声音。

“不会的不会的！念儿不怕，只是暂时！律神医说了他可以治好你！”奚铭心抱紧苏念卿，安慰道。

“我要哲卿！我要爷爷！走开走开！”苏念卿挣脱着奚铭心的禁锢，几乎失控，“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认识你！走开！”不管苏念卿怎么骂怎么打，奚铭心始终没有放开，任她闹任她哭。

明昭帝听着里面的动静，脸黑的都快滴出墨汁，“良妃恃宠而骄，出言不逊顶撞朕，降为良嫔，罚抄佛经三百卷，禁足良辰宫三个月。顾丞相兵部尚书教女不当罚俸两月。顾嫣然江云浅未照看好苏家小姐苏念卿，禁足府中半年，罚抄女四书一百遍。”

“皇上，嫔妾冤枉，还请皇上开恩！”良妃跪地，声泪俱下，好不动人。

“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并未推苏小姐下水！”顾嫣然是在委屈，她真的什么都未做！

“多谢皇上开恩！”江云浅虽心中不满，但到底是皇上的旨意，哭多了反而招烦。

苏念卿落水一事牵连颇广，明昭帝罚的也过了些。但此事顾丞相家损失良多。

“苏念卿性情温顺，贤良端庄，风姿雅悦，克令内柔，特此封为聆心郡主。”

重罚之后便是为了安抚苏正的封赏。这聆心郡主不过个虚名，并无实质封地，不过与其他有封地的郡主也是平起平坐。

“苏念卿交由十一王爷照顾，暂居十一王府。”

不管是罚与赏都已成定局。无论此事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都不会再追查下去。至于顾嫣然是否清白，还有那么重要吗？苏念卿心绪不稳，自不会有人去逼问她。就算顾嫣然说自己冤枉，又有几人会信？

苏念卿住进了十一王府，奚铭心整夜陪在她身边。第二日下午，苏正赶到了秦都，直奔十一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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