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张楚换了身干净衣服,大概收拾了下屋子。
兽皮和魂骨一样,都放在床下,兽皮上记载了些吴成先祖的事,没什么其他,看了一遍后便运动魂力摧毁掉。
吴成天天喝酒,没剩下什么钱,翻了好一会才找到十二个金魂币,张楚找了块干净的布,包裹住十枚金魂币放在桌上,当做给房子主人的赔偿,剩下两枚当做零用钱。
至于吴成的尸体,张楚懒得管,扔在那里就是了。
这里相对来讲比较偏,周围住的都是些早出晚归赚钱的小商小贩,张楚之前逃跑时都是在晚上,跑几步就被抓回,也没见过周围的人。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张楚关好院门大摇大摆的离开,身后的鸟鸣声像是一首送别的曲子。
久违的自由令人心情愉快,漫无目的的溜达过后,时间接近中午,张楚打算去看望一下自己流浪时认识的老朋友。
诺丁城位于天斗帝国西南部,位置有些偏僻,但人口还算多。
商贩街是人流聚集的地方,充满了烟火气,道路上达官显贵平民百姓人来人往,道路两边是各种商贩,售卖着各种吃食与衣服。
少女脚步不停地四处找寻适合做衣服的漂亮布料,贪吃的孩子们闻到食物的香气反而走不动路。
街道角落,卖粥和炊饼的小贩正在勤劳擦着桌子,一抬头,一名长相清秀衣衫干净整洁的男孩子正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
“一碗粥。”
不管客户年龄,都要好好服务。
小贩笑着端上米粥,想着说些有趣的话,说不定以后有可能是回头客。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客户问道:“我记得以前在这个位置做生意的是个老头,什么时候换的人啊。”
小贩愣了愣,回道:“嗐,老丁三个月前就死啦。他孙子和西城林老爷家的少爷起了些矛盾,被林老爷叫人打死啦,他想去告官,也被杀了,你说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为什么告官就是找死?”
“人家孩子可是觉醒出魂力的天才啊,还要去学院上学,等毕业了就是魂师,谁敢惹啊。”
客户好像有些不太相信:“还不是魂师呢,就这么了不起?”
小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然,平民百姓怎么惹得起,唉,可惜丁老汉咯,也没别的亲人,还是我掏钱偷偷给他埋的。”
小贩说完后没听到回复,回头一看,客户已经离开,空碗旁边放了一枚金魂币。
走在街上,想着小贩的话,张楚心中有些迷茫,微微酸涩。
丁老头的孙子比张楚大两岁,可惜武魂觉醒时没有先天魂力。爷孙俩平时做些糕点卖钱,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丁老头做的东西总是太甜,他孙子做的东西总是太淡,平时卖不出去的糕点都会给像他一样流浪的小孩子吃,很长一段时间,张楚都到丁老头那里蹭吃蹭喝,没想到自己一年没来,就再也见不到了。
林老爷家有些名气,稍稍问了下路人,就打听到所在位置。
张楚直接就在林家对面的街边坐着睡了一觉,耐心的等待。
夜半时分,张楚翻墙进入林家。
他的身体素质比之前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很轻松的就避开了巡逻的家丁。
林老爷叫做林清,年纪不小了,平时做些布料生意,老来得子,对儿子非常溺爱。
他一生中最自豪的就是武魂觉醒时,自己的儿子林小清觉醒武魂时出现了魂力,虽然先天魂力只有三级,但是自己一定会花大价钱帮他得到个厉害的魂环,未来前途无量。
自从儿子觉醒魂力后,平时来往的一些生意伙伴,对他的态度更好了,往常一些融不进去的圈子也对他打开了大门。
后天就是诺丁初级魂师学院新生典礼的日子,林清慷慨捐赠了些金魂币,换来了新生典礼的邀请,虽然有些肉疼,但那可是个露脸的好机会,也给儿子添添风头。
至于被他们害死的丁老头一家,早就被忘的干干净净,两个寻衅滋事的贱民罢了,就像路边的杂草,踩死也没人管,随便打声招呼就能解决。
张楚提着林小清的头找到他时,林清正在看账本。
从面色震惊到咬牙切齿的转换不过短短一秒,可惜林清没有喊叫发泄愤怒的机会,下一秒张楚就击碎了他的喉咙和四肢。
并不急着终结林清的生命,张楚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其实我也是个坏人,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来你这里也只是因为你们伤害了我的朋友,我不太满意而已。”
“说起来也很难过,你们一家人的生命,怎么比得上我朋友呢?”
多余的话没必要说,不要在坏人死前解释些什么,他们不配,让他们带着疑惑离开也是一种惩罚。
看着被摆在面前的林小清的苍白头颅,林清想挣扎起身和张楚拼命,却无能为力,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话的机会,连自己为什么会死都想不明白。
喝完茶水后吃了几块糕点,走到门口时张楚又回返,在林清口袋里掏出钱袋,揣在自己兜里。
“真是不好意思啊,还要拿你的钱,可是没办法,我是个穷人,想受教育就得读书,读书就得交学费,还得去武魂殿开个证明,真是麻烦啊。”
拍了拍林清的脸,张楚这才真正离开。
房间内再无人说话,只剩下血沫的嗬嗬声,过了一小会变得安静。
像是一首动人的曲子,收尾后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