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我们不吃这么生冷的。”孔芷熙无情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房门你怎么打开的?”
“我…那个有备用钥匙,你放心,我只是早上开门叫你们起床来着,其他时候我都没动,真的。”他摸不清她的脾气,也没弄清楚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只能顺着她的脾气来。
她伸出手,眼神示意他把钥匙交出来。他假装没看懂,一下子握住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她猛的甩开,喊道:“钥匙。”他又屁颠屁颠地回房给她拿钥匙。
圆圆坐在餐椅上把牛奶喝光,舔舔嘴角,说:“妈妈,这样看起来,爸爸有点可怜。”
她看着她嘴角的牛奶,拿抽纸给她擦干净,“吃好了吗?该去上幼儿园了。”她把人从餐椅上抱下来。
收好他拿来的钥匙,两人牵手出门。孩子的幼儿园离她们住的地方有些远,没有车,只能带着孩子挤公交,李理也跟着一块儿挤,她护着孩子,他把她围在怀里,有些暧昧。在她耳边说:“我不知道你日子过的这么难,是我不好,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我说过,人各有命,能理解,没什么可怨的。”她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漠,只要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你到底在气什么?气我这么久没来找你吗?”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直接抱着她的腰,想要与她亲近。
她很抗拒地推开,厌恶地看着他。以前的挫败感再一次袭来,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起她这么讨厌他?“总要告诉我是为什么吧?现在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了是吗?”他无可奈何,即便引人侧目,也想知道到底要他怎么做。
圆圆的幼儿园到站,她抱起孩子下车。看着孩子跑进幼儿园的背影,她缓缓开口:“圆圆出生以后,我觉得没有任何事比她更重要。执念窟里的悲剧太多,我不想让自己跟他们一样,像个笑话。如果你给我的跟别人的是一样的,那不要也罢。”
说着她又往回走,该上班了。“哪来的别人?四年多,我无时无刻不再想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你,现在见到了,你告诉我别人?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没有什么别人,哪怕你心里真的有别人,我也不允许!”他把人抱住,想把她揉进骨子里,四年多的思念比他人生里的任何时候都难熬。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人在意。孔芷熙突然觉得很难受,止不住地哭出声来。
四年多的时间,她几乎没怎么睡过一个整觉,怀孕的辛苦,带孩子的劳累,生活的拮据都让她觉得委屈。“你怎么这样……哼哼哼……还赖到我身上了……呜呜呜……”她的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涌出,打湿他的衣领。
他的气一下子就蔫了下来,心也跟着软下来。“我的错,是我不好。”他替她抹掉眼泪,满眼心疼。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呼吸也跟着不顺畅,身体也跟着抖动。“是我不对,不该与你说这样重的话,不哭了好不好?一会儿不是还要上班?下班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好,圆圆四点半就放学了,你只知道上班。”她仍是没办法平复自己的心情,还是不断地抽着鼻子,最后还是没忍住,把鼻涕抹到他的衣服的袖子上。
“好好好,我先去接孩子,再去接你好不好?”他倒是不嫌弃,拢着她的头,想把她抱到怀里,她推脱说:“脏。”
“你还知道脏啊,不哭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好好地行不行?”他抚着她的脸,想要上前吻她。
她又一次推脱,皱着眉回应:“不好,我不信你这四年多守身如玉,清清白白,万一要是过个几年来了个找你的,那我怎么跟圆圆解释?我又要怎么自处?”
“啊,终于说出来了,我说这几天在别扭什么,原来是在吃醋?”他故意逗她,不肯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