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清观,她拿着身份证在祖师爷神像面前刮了起来。
边刮边念叨,“中奖吧!”
没想到,真的……没有中奖。
气得姜近月踢了一下神像,脚指头都快痛掉了。
除了车票钱,她剩余的所有钱都用来改造道观了,好在效果还不错,已经从贫民窟变成尚可见人的状态。
把钱花完之后,她准备去A市接女儿了。
为了能在车上凑合一晚,她特意买的凌晨的车票,正好早上就能到A市。
正睡得迷迷糊糊,脑子里突然开始剧烈疼痛,一片血色。
她醒过来之后,立刻跑去找了列车长,告诉他前方即将要发生的惨剧。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列车长最后还是信了。
紧急联系了刚开出半个小时的上一个车站,原路返回,就此避免了一场重大惨剧。
姜近月说完将要发生的情况之后就昏倒了,还在车站卫生所里躺着。
她再次醒来,发现是在一张大床上。屋顶的吊灯是一簇层层叠叠的花瓣造型,好在光线不怎么刺眼,鼻间也没有那股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只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花香味,她很喜欢。
要不是想上卫生间被憋醒,她可太愿意好好睡一觉了。
玄清观的房间一间比一间破,不是漏风掉灰就是有虫子。再加上天气转热,蝉鸣声和蚊子声闹得人头疼烦闷,她在C市没有好好睡过一天安稳觉。
直到保姆过来叫她,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周家半山庄园里。
她人刚下床,周云寄就带着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过来了。
女医生率先跟她打了招呼,“嗨,嫂子!”
姜近月吓得咳了起来,“不不不,以前我那是脑子有问题,所以给周先生还有周家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在此,我郑重地像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原谅!”
姜近月保持着九十度鞠躬姿势,谢池月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嫂子,你听我解释——我和周云寄除了实打实的兄妹关系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且,近亲结婚,法律也不允许。最后,我以希波克拉底誓言起誓,以上所言,句句属实。嫂子,请您相信我。”
姜近月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谢池月手劲儿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开。
现如今,谢池月和周云寄是什么关系,无论是收养还是亲生还有祖上挚友遗骨什么的……这些于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她也不会再撒泼打滚的闹着要进周家的门了。
她求救地看向周云寄,从前他最是讨厌她了,因为自己天天拿着孩子逼他。
怎么,他最后一句话也不说?
“周先生,你说句话呗?”姜近月喊了他一声。
周云寄点了点头,“池月说的是真的,我与她确实只是兄妹关系。”
姜近月偷偷翻了一个白眼,不管了,还是先填饱肚子然后去学校接昭昭吧。
“行行行,我相信。”
姜近月吃了一份意面,又吃了半盘水果,然后带着刚做好的三明治出了门。
现在她被周家逮到,她脱身好说,就是昭昭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带走呢?
姜近月想了一路。
路上想买瓶水喝,结果身上只有现金。
买绿豆冰的老奶奶还找不开钱。她四处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要中奖!。
买好之后,她当即刮了起来。
这次,竟然真的中奖了。
她带好帽子和口罩,和店主沟通了一下领奖流程就在被人群围观前迅速离开了。
到达幼儿园,心脏还怦怦跳。
祖师爷说,她这辈子只有这一次大的偏财运。以后要好好回报社会,这笔钱才会源源不断的创造出新的生机。
一个月后,姜昭昭的病情得以控制。
医生说只要情绪不要波动太大,便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姜近月还提前叫来了姜于,趁着周云寄出国期间,母女俩来了一招“金蝉脱壳”,以至于周云寄找了他们整整两年。
姜近月带姜昭昭离开之后,首先给两人的面相做了一些改变,然后姜近月还剪掉自己留了好多年的长头发,姜昭昭也被她弄得像个假小子。
她从前不知道,没有周云寄的日子,会这么快活。
没有阿姨的刁难,没有保姆的鄙夷,没有外人的嘲讽,没有那个人直当当的讨厌……
可当年的她太可悲了,就为了有一个家不再被抛弃、不再徘徊流浪,她真的什么委屈都愿意受着。
拨开云雾见月明。
此刻,圆月就挂在头顶,如此之近。
她之前一直以为,近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可是她努力了那么久,可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月亮。
现如今她才明白,近月近月,离月亮越近,是离幸福越近。
抬头便能看见月亮,遇见这样好的天气,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