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长公主和驸马赵凛感情甚笃,成婚近二十年,育有两子一女。
长子赵彦清,如今十九岁,早在九年前,清宁长公主就向皇上请旨,册封他为小郡王,其身份比起几个白身的皇子也不遑多让,毕竟皇子身上没有爵位。
长女赵婉,如今十五岁,也是在十岁那年,由长公主请旨,册封她为思婉郡主,身份同样尊贵。
幼子赵彦明,如今八岁多,因为生他的时候长公主年纪大了,所以有些难产,因此赵彦明生下来胎里不足,身子骨弱,这么多年一直被长公主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几乎是处处捧在手心里。
可今晚这场宫宴,她如珠如宝疼爱的幼子,坠湖身亡。
但从始至终,却没有见到她的长子。
所以,赵彦清呢?
“公主……”赵凛依旧不想说。
“你告诉我!”谁知清宁长公主并不买账,怒吼着,“告诉我,我受得住!”
赵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之色,最终压低了声音说道:
“彦清已经回府了。”
“你不是问我,为何宴席刚刚过半,我便离席不见踪影吗?我就是去处理彦清的事情了。”
“他在陛下的寿宴上误喝了烈酒,醉醺醺的出去透气,随后被宫人带到偏殿休息,谁知他不好好在房间里待着,四处乱窜,竟窜到了林贵人更衣的房间。”
“林贵人误以为是登徒子,用头上的金簪刺中了彦清心口,又踢断了他的子孙根。”
清宁长公主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她似乎支撑不住,整个人摇摇欲坠。
幸亏赵凛扶着她,才没让她彻底跌倒在地上,以致失态。
“怎么会这样呢?”清宁长公主喃喃,“彦清伤势如何?”
“已经找我们的太医看过,心口的伤势不严重,那金簪虽然锋利,但因为太短,没有伤到里面的要害,不致命,但因为伤在心口,看着有些骇人。”赵凛深吸一口气,索性全说完了,“倒是那处……太医说,伤的太重,日后于子嗣有碍。”
清宁长公主听了这话,再也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赵凛眼疾手快将她搂进怀里,吩咐道:
“回府吧。”
说话间,赵凛将清宁长公主横抱而起,朝着外面的马车走去,公主府的侍女们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了宫门。
倾安殿门口,冷空气中夹杂着丝丝血腥,那是被杖毙的宫人流出的鲜血。
等所有的主子们离开后,自然有管事的太监宫女将尸体抬走,送到特定的地方处理,也会有洒扫的宫人打来一盆又一盆的热水,将这地面的血迹冲刷干净,然后用草木灰吸附腥味,熏上香薰。
一夜过后,这里又将恢复成往常的样子,没有任何异样。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往外行驶,前面一辆马车上坐的是赵婉和清宁长公主,后一辆马车上,乘坐的是驸马赵凛,以及赵彦明的尸体。
赵婉看着昏迷不醒的长公主,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担忧之色。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很寻常的坐在原地,等着京城中交好的几个小姐妹过来说话,她们恭喜她有了未婚夫,恭喜她人生大事已定。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突然就听到了嘈杂的喧哗声,再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她的弟弟没了。
坠湖身亡,当场毙命,连让太医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紧接着,父亲出现,母亲昏迷,一桩桩一件件,接连发生,就好像这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推手,故意要让赵家在开心得意的时候,跌落谷底。
谁是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