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认出了小道士,看着他已从当年的孩童模样,长成了翩翩少年,林姑娘微微一笑道:“净元小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小道士这次不介意她在称呼自己的时候加一个“小”字,其实在这之前很久他就不在乎了。
跟着鸣山叔学医,铺子里很多人都叫他小师父、小道士的,他纠正不了那么多,渐渐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林姑娘也注意到小道士没有立刻去纠正她,本想打趣的,结果没有效果。
小道士按照鸣山叔跟他说的几个穴位给林姑娘扎了针,林姑娘不禁夸赞道:“这几针扎下去,果真舒缓了不少,早听善山说净元师父跟鸣山叔学医,却不想小小年纪手艺就如此高超。”
正夸赞着,就听见屋外传来:“姐姐,姐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虽然几年未见,小道士依然听得出来是林家二小姐林月月的声音,只是相比几年前的娃娃音,这回更多出一些甜美。
然后跑进来一位剪着一头齐耳短发,穿着一身素白的改良旗袍,手上捧着一束鲜红的月季花的少女,正是林月月。
小道士看着她的打扮,心里觉得很好看,她身上的美与小夏不一样,小夏的美是那样炽烈热情,而她则有一种想要去靠近又怕玷污了她的美,所以也是很克制,看了一眼假装不在意。
林月月见小道士来了,不知他来干什么,便走向他不怀好意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小道士没有回答,把扎的针收回来,对着林娟娟说道:“可以了。”心想这位二小姐说话还是那么冲,那么充满敌意啊!对她的好感也削减了很多。
林月月见小道士是来给姐姐看病的,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到有些歉意,但是出于对三师兄的不喜欢,还是秉着一副高傲不屑的神情,说道:“原来是替姐姐治病的,那多谢了!看完了就赶紧走吧,不多留了!”
听了这话小道士更是想打人,对她那仅剩的一点好感没了,也不等三师兄,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三师兄跟林家姐妹道了别,就赶紧追出来。
“小师弟,你别介意,二妹她就是这个性子,其实心地不坏”三师兄替二小姐辩驳道。
“什么,都叫二妹了,看来你们才是一家人。”小道士哼了一声,“我跟师父到底还是外人,都这么久了,你还要瞒师父多久,难不成瞒到师父死的那天,你就不用瞒了,是不是?”
“小师弟,你说什么气话呢?这不是林姑娘最近病了吗?”三师兄说。
“那你跟我说说她究竟是怎么病的,是不是你们夫妻俩的诡计,骗林家老爷同意的?”小道士说。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拿自己的爱人开这种玩笑。”三师兄说。
“爱人?三师兄何时那么开放了,思想那么先进了?”小道士说,“也是,三师兄从来都这么开放,不然怎么会抛开修道,对世俗女子动情。”
“小师弟,你冷静一点,再这样说我真的生气了。”三师兄严肃的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小道士说道:“你看看那家人对你的态度,你怎么受得了的?我不是因为林月月说的话生气,而是对三师兄你失望,瞧你低三下四的委曲求全,我心疼你,三师兄,你以前可不会这样的,真的值得么?”
三师兄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这些天经历太多,我渐渐明白了感情是不能用价值去衡量的。林姑娘为了我,可以绝食以死明志,她的这份心意就足以让我去为了她做任何事。即便是她的家人不认可我,处处为难,我也可以忍,因为过日子的是我和她。只要每天看到她快乐,我就知足了。小师弟,你能明白吗?”
小道士想到上次遇险,小夏也是甘愿牺牲来保全自己,难道自己和小夏也是这样的?
但是始终还是接受不了世俗的眼光和过不了自己内心那道坎,立马打住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己没有三师兄的勇气,又何谈拥有那样的感情。于是很果断地说道:“不明白!”
见小师弟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三师兄也不好再说什么,把小师弟送到鸣山叔家后,便独自上山了。
一晚上小道士的心情都很低落,小夏也识趣的没去打扰他,默默地在一旁教弟弟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