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省拿出一封信来,道:“这是太子昨日亲笔所写书函,一早就有人送了过来。”
沈禄接过信件,问道:“要立即送去张家吗?”
“嗯。”
李孜省道,“上面的内容,我没有看,想来通信的目的已初步达成,回信与否已无关紧要了。”
以他的意思,宫里宫外鸿雁传书应到此为止。
庞顷笑道:“说来也是,马上就要选太子妃,光靠书信往来,不会再起到什么效果,还是要看太后意愿如何。
“就算太子再钟情某人,也难做抉择,更何况这种书函没法在人前展现,就算让太子见到写信之人也素昧平生。”
李孜省正在整理衣服,几名丫鬟簇拥着帮忙整理衣领袖口,听了庞倾的话,他补充道:“传递书函,目的只是为了让太子知晓我在帮他,至于旁的……你以为真能指望得上?好了,斋醮所需,全都准备齐全了吗?”
“已经备好。”
庞顷道,“但这次您的弟子无法跟随入宫,清宁宫那边自会准备。”
“无关紧要,这次斋醮以祈福为主,没那么多讲究。车马备好,这就走了。”
李孜省说完,没跟沈禄交代太多,匆忙离开家门。
……
……
沈禄随即便把信送到张家。
张峦接到书信后很高兴,问道:“这是太子的回信?”
沈禄点点头,却有些无奈:“来瞻,与太子通信,危险重重,到现在应该适可而止了。”
“是,是。”
张峦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好不容易让女儿提前跟太子通信,彼此留下个好印象,我岂能让这层关系断了?
只要那位李侍郎不叫停,我就要让女儿继续写下去。
“对了,来瞻,昨日还有件事忘了跟你提,乃李侍郎准备将徐学士调到京师来,委以重任。”
沈禄在这件事上,其实并不太想提醒张峦。
可能是觉得,徐琼到底是翰林院侍读学士,若李孜省用上这种人,自己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张峦诧异地问道:“徐学士……他调京师来,与我有关吗?”
沈禄笑了笑,点头道:“说有关,也算有关。毕竟是你从中穿针引线。”
张峦好似明白了什么,笑眯眯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全靠我的关系,徐学士才能调到京师来?那岂不是意味着……呵呵。”
以前是我高攀徐琼不得,毕竟自家妹妹只是人家房中一个小妾,给他写信他也爱搭不理。
但现在情况却大不一样了,全靠我的关系他才可以升官。
那以后再见面,我就能挺直腰杆了。
沈禄道:“这件事李侍郎只是随便提了一嘴,真要把人调过来,恐怕也是数月后的事情。你先把精力放在东宫选妃这件事上,心无旁骛最好。”
“好。”
张峦脸上呈现喜色。
沈禄随即又交待几句,便起身离开。
等人走了,张峦赶紧把张延龄和张玗叫过来,道:“你们姐弟两个,这里有一封信,看看该如何回信。
“要用心,可别怠慢了。”
“好的。”
张延龄兴趣很大。
太子接连回信,说明这纯情少男,已经掉进PUA陷阱了。
而张玗则一直记挂父亲所说的不嫁东宫就不嫁人的话,心情低落,至于写信什么的,她完全提不起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