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卢娜过来领文件。
“诺拉大抵要失守了。”
卢娜皱紧了眉头,有些可爱。
“伊莱克斯把一支劲敌留在了这里,这两天大概在向城市渗透——我们的城中已有大量无孔不入的敌人。”卢娜明白,五千人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一个四处漏风的城,只是知道归知道,但这样的话实在不应从守将的嘴中传出来,她又觉颓然。
安伯德已下令收拢军队,禁绝了兵民交流,此刻军队集结在指挥部门口候着。
灯光透过帘子映出两个身影,一个在靠近,一个在退后,大家都注意到了,就都目不转睛。
迪莫也在楼下。
前进的身影扑了过去,两个身影一起消失。
迪莫也在楼下。
迪莫对冯说要去后面行方便,不等同意就冲到了指挥部后墙下。
迪莫不在楼下了。
迪莫靠着墙,没有人能看到他,他却不住地假装打哈欠,一个接一个,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然后他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卢娜提着鞋跑了出来,一见有士兵她拔腿就跑,一溜烟人影消失。接着安伯德追出来,脸上有鞋印,见到迪莫他瞪大了眼睛,迪莫示意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但前院传来一阵巨大的起哄,安伯德这才发现自己已走出了墙的遮蔽。
迪莫幸灾乐祸。
大家想,指不定明天就要死了,这又算什么呢!看见迪莫与安伯德一同走出来,冯命令尼可顿打起呼哨,然后布菲和希比也笑了,震天的笑声又响起,掀翻了安伯德的指挥部。
卢娜此刻坐在屋内,开始回忆起那个士兵,却又摆摆头,怒色又爬在脸上。
安伯德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利维坦又站在沙盘前了。
他侧着鼻子在嗅,在兴奋。
曾经的曾经,他亦是万千浪花的一朵,在营中热血喜乐,因为悍不畏死,所以不死。如果把兵分出等级,那么只有三个等级:一般士兵,伊莱克斯的亲兵,以及——利维坦和伊莱克斯,分属三种:庸常的兵,绝对服从且善于战斗的兵,为了战斗而生的兵。
战刀出鞘——在那八百人回来之前,如果自已看错了安伯德的话。
安伯德,希望我不用亲手杀你。”佛若在将军眼里,安伯德是一定要死的。
这一天,消失的军费回来了,变成了人手一件的勋章——高级士兵的标配。
林姆站在城墙上,利维坦的身后,看着那伟岸的身躯,眼眶湿润,喃喃:“犯了天大的军法了。”
利维坦没说话,但所有人知道了,若战死,家人会过得很好,是将军用以后的政治生涯换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