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觉得这是真相吗?”
“一定要有人来抵挡你?”
少正明夷表述了轻微的质疑。
对于他仿佛梦呓一般,将常识当作真理的故事。
但对于少正明华而言,今晚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在残缺而破碎的故事最后,他用诵读诗歌的方式,描述了他昨晚的那个梦境。
他相信,那会是一个很好的句号。
锁住少正明夷命灯的火光,在愈演愈烈的风中摇曳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沙漏底部残存的白沙,亦仿佛随时都会突开玻璃裂缝,快速流向地面而后消失。
但是,火光依旧在风中存续,在灯油还没有耗尽前。
但是,沙漏底部的白沙依旧缓慢地流动,直到一切走向明日的子时。
一切总得有个尽头,就算那个尽头不在现在,而在稍远的未来。
确切来说,尽头其实就在眼前,就在秒针在钟盘上旋转三圈的三分钟之后。
从少正明夷身上刮出的风,盘桓萦绕在房屋的四周。
但是这风除却破坏他自己之外,什么也破坏不了。
少正明夷的皮肤与肌肉,都在虚无之风的吹拂的同化之下,已经变得像虾壳下的白肉般接近透明。
但在透明胶质之间,在血管和神经搭建的人体网络中,他以另一种形式显现了出来。
褴褛袍服的破损、颌骨颧骨间隙、眼睛鼻腔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