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就是卡娜俐一直所能见到的。
就让卡娜俐继续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吧,就这样放任她身上的金属链式,奏出令人沉醉的夜曲,在第二天的分别到来之前,他们会是这场晚宴最后的舞者。
出了居住区,翻过马场的围栏,卡娜俐的脚步愈发跳脱快活。
这就是卡娜俐想要带他来的地方,舒瑞杰也明白他们不能消失太久,要是让那些找他们的人慌起来可就不好了。
所以这里就是今晚的终点了吧?那自己还有什么不能放开的呢?想到这里舒瑞杰也发自内心的大笑了起来,全然不顾那些熟睡中的马儿,“这些马儿还真是遭了老罪了,要被你半夜吵醒。”
夜晚寒冷,卡娜俐拨弄着身上的金属链饰,随着冷风将响声潺潺而出,这响声清冷而又幽艳,就这样让舒瑞杰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即便他并不明白卡娜俐想要做什么。
宴会那边似乎也已经结束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到这儿来。
“那就让它们醒来呗,醒了咱俩就逃回去,正好让那些来找我们的人收拾去,说是晚宴,你和我还一支舞都没跳过吧。”
不顾地上的碎石,卡娜俐踩着曼妙的舞步,轻舞向舒瑞杰,弄得舒瑞杰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我没学过跳舞。”一个眨眼间的功夫,舒瑞杰就踩在了卡娜俐的脚上。
可她并没有生气,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教着他这最简单的几个步子,不厌其烦。
临了,看舒瑞杰终于能走上几步时,卡娜俐才说出了她想说的,“呀!还真是笨手笨脚的,教了那么多遍才会。”
几年前,舒家一众小辈在这里练习马术时,唯独舒瑞杰,面对跛脚的小马珍珠,连最基础的上马背都做不到。
舒瑞杰直到现在还记得那些人的嘲讽,就像现在卡娜俐所说的那样。
如果是换做原先的那匹性情温顺的紫色小马,舒瑞杰肯定不至于如此窘迫。
那一天,当所有的舒家子嗣都潇洒地骑着小马回家去时,唯有舒瑞杰还在掰扯着珍珠那倔强的马头,他成了唯一一个牵着马回去的人。
这些从那时开始,卡娜俐都看在了眼里。
对于这个一直因为自己而承受非议的普通弟弟,她只希望自己能不像以前那般木讷,在现在说出那时本该由她来说的话。
“不过嘛,我导师一开始教我练这种迪斯纳的舞的时候,我也是练了很久才会的。”
卡娜俐的笑容是那么的明媚可见,在这一刻,舒瑞杰能感到自己的思绪正同脚下的舞步一齐远离地面。
牵着彼此的手,两人的距离就像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一样,即便遥相千里,却也星月相辉。
在这寒冷孤寂的玫瑰漠中,若是天上会有极光显现,那这极光的样子应该如他们脚下所踩的那般绚丽。
尽兴之余,在那些人找来这里之前,卡娜俐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做。
“你知道我练会以后,她对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沉迷在悠扬的舞步中,舒瑞杰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卡娜俐的问题。
可卡娜俐也不想等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啦!
她连着踩了舒瑞杰的脚背好几次,将前面被踩的次数一一奉还。
“有没有搞错!你穿的可是高跟鞋!”舒瑞杰像踩了钉子一样,痛地直跳脚。
这一次卡娜俐可没有木讷在了原地,拉着舒瑞杰的手,她做到了那时她本应该做的事。
“走吧!老弟!我们一起回去吧。”
与此同时,爱拉格刚从大殿出来不久,她迪斯纳人的体质就明显地感觉到了这片土地的险恶,抱着满满的愤怒和足足的怨气,她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卡娜俐!你根本不在舒家大院内!你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