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我可没担心这个,看安排就行。”心底里,总觉得太在乎这种事儿,有点丢人,有点虚。看王宽的样子,表现出一副在哪个班都无所谓的样子,让我有点儿佩服。
公布完这个重磅消息,老柴仰头扭扭脖子,回办公室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踪,说不定下午又看不见他的人了。心中犹豫再三,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我也站起身来,向老柴办公室走去……
两天后的上午,天灰蒙蒙的,没有在学校时的那种燥热,阴沉沉的天气,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是在具体的哪一天哪家医院?我的记忆早已模糊,也没有必要再去想起。
我到底是以一种怎么样的方式告诉了父亲?早已记不清楚,也不想回忆,只记得他的脸色很难看,甚至有些严厉的去问我一只眼睛已经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
实话实说,我真的不知道,但这种稀里糊涂的回答显然也不能让他满意!一个正常人又不是傻子,一只眼睛慢慢看不见,难道就没有任何感觉吗?可能吗?
昨天老柴公布分班的消息后,我涌起一股冲动,一股放下所有负担,尽力奔跑的冲动!想用最完全的自己去奋力拼一拼搏一搏的冲动!尽管分班的结果未定,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这种分班的差别,有一种自己还没真正开始奔跑,但已经有人认为比赛结果已经注定的错觉!尤其是老柴公布完消息后看教室里的众人——尤其是后排的同学的那一眼,不带任何感情!也许是我的敏感,也许是我的脆弱,但确实刺激到了我!还有一年的时间,能进这个班的当年中考成绩都不会太差,结果,到了刚要发力的时候,到了要努力奔跑的时候,却被划入了另一个赛道,这算怎么一回事呢?贴标签还是盖章呢?
虽然老柴是英语老师,虽然我的英语总是能全班第一,但毫无疑问到了高二下半期总体成绩的不如意时,我已经被他慢慢划入了不怎么关注的人群——高二甚至还被他直接撵回过家去,仅仅因为周末的迟到,平时是周末晚上可以7点返校,那天却突然改成下午两点!
当时我诚恳惶恐的道歉,被他反唇相讥道:“你没错,你都是对的!你不准进教室,家去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被撵回了家,虽然迟到的不是只有我一个。哈哈哈,后面你没错,你都是对的这句话甚至成了班里同学的流行语,直到如今!
那时我好像才开始有一种感觉,虽然看很多小说、历史故事中都是大人物的,宠辱不惊,风云淡定,但自己其实在现实中又是何等渺小,可以被班主任轻易的用个人意志就给撵回家去!对!那一次的处理,我到现在依然认为并没有多大的公平和合理性!
所以,无论是成绩还是给他的印象,我想成为后进班的一员不是问题。
这种约束与限制的感觉让我很难受,我想赶快摆脱这种环境!我甚至想赶快高考,凭借我的临场反应与强大发挥,让有些人刮目相看!我想要以最完整,最健全的状态,去迎接高三,去筹备接下来的复习!
跟随着老柴进入办公室,对他说右眼突然出了一些问题,需要看病请假,他听了挺好奇,多问了几句情况,发现我也不怎么了解之后,答应的也很痛快!我顺利的请了两天假!
父亲的反应说实话,我也想到了一些——却并不好接受!
他疑惑而且愤怒,右眼变得完全看不见了,到现在我才发现?
这件事让他又一次觉得——不长心!这是一句方言,翻译过来的意思也许是笨且有着一定程度上生活能力上都无能吧!
我很憋屈,变成这样难道是我愿意的吗?难道直到现在才发现是会让我自己觉得很开心吗?我也很想问自己之前难道就没有什么感觉?发现吗?我很想给他要解释,却发现根本不知从何说起!右眼的问题从哪里来的我也不清楚啊!为什么事先没有感觉我也不知道啊!
我只能压制着心中憋屈的感觉,极其认真的对他说了我的推断过程,告诉他这应该不会是天生的,有可能是一些病变啥的,想去证明现在看病的及时以及重要性——我也想通过这些来告诉他,我也有心,我也并不盲目,自己的眼睛,我也很想去关心!我也做了思考和努力!
“别在这儿自个儿瞎想,有啥用?下午直接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吧!”生硬的一句话丢过来,我只能沉默以对。
好像我在他话里已经成了糊涂蛋!
长这么大,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的我,因为眼睛的问题,终于来到了这里!